弥勒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弥勒巷窄得很,两个人并排走都得侧着身子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,墙角青苔绿得发黑,晾衣杆横七竖八架在半空,挂着的衬衫还在滴水。我就是在这么个地方,头回听说老陈和小芳的事。
巷口修鞋的张大爷把锥子往蜡线上扎,头也不抬地说:"两百块?够买二十碗鳝丝面喽。"他说的就是老陈和小芳那份弥勒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。我蹲在旁边看他纳鞋底,他这才打开话匣子。
巷子深处的温情
老陈六十出头,在巷尾租了个单间。小芳是从乡下来的,在对面餐馆端盘子。两人好上那年,老陈刚被厂里劝退,小芳还欠着老家治病钱。你猜他们怎么认识的?就为小芳不小心把麻辣烫洒在老陈裤子上,怕他让赔,急得直掉眼泪。老陈反倒笑了:"这有啥,我那裤子本来就有个洞。"
他们约会都在天黑以后,沿着弥勒巷来来回回地走。老陈会给小芳买叁块钱的珍珠奶茶,小芳就分他喝第一口。有回经过金店,小芳扒着橱窗看了好久,老陈搓着手说:"等有钱了..."小芳打断他:"咱们去吃牛肉面吧,暖和。"
真正让街坊记住的,是那个下雨天。老陈家屋顶漏水,被子全湿了。小芳二话不说,掏出刚发的工资——正好两百块钱,扯着老陈去买新棉被。老陈死活不肯,小芳急得在雨里跺脚:"你要冻病了,谁陪我逛巷子?"
后来呢?后来老陈的儿子从外地回来,硬把他接走了。小芳还在餐馆干活,只是傍晚总爱在巷子里多站会儿。有次我见她望着巷子尽头出神,手里还攥着个旧手机。张大爷低声说:"老陈每个月都给她充话费,正好两百。"
现在经过弥勒巷,我常想起这份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。如今两百块能做什么?不够两个人吃顿火锅,不够买支口红。可在那段年月里,它买来过一整冬的温暖,买来过互相推让的真心。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青石板接缝里长出新的野草,而有些东西,比我们想的要长久。
昨儿又遇见张大爷,他正给人修包。"后来老陈回来过,"他突然说,"带了个新被子,说是还债。"我问小芳收了吗?老头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:"收是收了,转头就给老陈孙子包了红包,你猜包多少?"没等我猜,他自己揭晓:"两百。这俩人呐..."
巷子深处飘来饭菜香,谁家的收音机在咿咿呀呀地唱。可能感情这事儿,从来就不在价钱高低,而在那两百块钱背后,两个人都抢着当那个吃亏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