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福利日逼
午夜福利日逼
老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电脑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点刺眼。他瞄了眼右下角的时间，嚯，又到十二点了。这不是个普通的十二点，按他自个儿的说法，这是“福利时间”。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，几个群聊开始活跃，链接、图片、短视频，一股脑儿蹦出来，标题都挺唬人，什么“错过等一年”、“深夜专属”、“限时放送”。
他随手点开一个，缓冲圈转了半天，弹出来个页面，花花绿绿的弹窗一个迭一个，关都关不掉。找了大半天的“正主”，结果是个粗糙的网页游戏广告，刀刀暴击的光效闪得他眼晕。“又是这套路。”老王嘟囔了一句，有点泄气地往后一靠。这所谓的“福利”，好像总是隔着一层毛玻璃，看得见点轮廓，凑近了却啥也不是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成了好些人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。白天绷紧了弦干活，到了深夜，仿佛时间才真正属于自己。手指划拉着屏幕，在各种础笔笔和网页间跳转，下意识地寻找着一点放松，一点刺激，或者说，一点“实惠”。商家也摸透了这心思，各种“午夜档”、“限时秒杀”、“会员专享”应运而生，专门瞄准这段精神略显松懈的时光。
老王想起上礼拜，也是这么个晚上，他被一个“内部优惠券”的帖子吸引，折腾了半小时，关注了一串公众号，填了好几次手机号，最后领到一张满五百减十块的券，可用店铺里总共就没几样东西。“当时跟中了邪似的，”他现在想想觉得有点好笑，“就觉得不弄完亏了，结果浪费一堆时间，领了个寂寞。”这种被刻意营造的紧迫感，像个小钩子，勾着人不停地往下点。
这“福利日逼”的感觉，说到底，是一种被时间催着、被欲望推着的复杂心情。一方面，身体提醒你该休息了；另一方面，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：“再刷一下，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真的。”结果往往是，期待的惊喜没来，眼睛的酸涩和明天的困倦倒是准时赴约了。那些真正有价值的优惠或内容，其实并不会专挑你判断力下降的深夜来敲门。
夜更深了，窗外的车流声稀落下去。老王关掉了那些嘈杂的网页和聊天窗口，电脑桌面恢复了清爽。他忽然觉得，或许最大的“福利”，不是深夜屏幕上那些闪烁不定的诱惑，而是能让自己安心地关掉屏幕，拥有一段不被信息流追赶的、实实在在的睡眠。这比任何限时抢购都来得珍贵。他打了个哈欠，这次是真的准备去睡了，心里反倒踏实了不少。夜晚终于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