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西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的小巷故事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6:48:39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天下午四点多的光景,我拖着行李箱从定西火车站出来,没急着打车。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的,喇叭声、拉客声、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混成一片。我站在台阶上望了望,突然就看见了那条小巷子——就在车站东侧,夹在两栋旧楼之间,窄得刚好能让两个人并肩走过。

巷口挂着个褪色的蓝色路牌,字迹模糊得快要认不出了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拐了进去。说来也怪,就隔着一排矮墙,外面的喧闹像是被什么滤掉了似的,一下子安静下来。青石板路高低不平的,缝隙里长着些青苔,湿漉漉的,像是刚下过雨。

巷子里的老手艺

往里走了十来步,就闻见一股熟悉的香味,是那种手工拉面的麦香。转头一看,有个老师傅正在屋檐下揉面,案板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。他看见我,手上动作没停,只是笑了笑:“刚下火车?”

我点点头,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下。老师傅说他在这个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做了叁十多年拉面,从父亲手里接下的摊子。“以前这条巷子可热闹了,”他一边扯面一边说,“赶火车的、下火车的,都要来吃碗面。现在啊,大家都去车站里吃快餐啦。”

正说着,面下锅了,热气腾地冒起来,把他的脸都遮住了一半。那碗面端上来的时候,汤清面白,撒着葱花和牛肉片。我吃了一口,筋道得很,是那种老手艺才有的味道。

“您没想过搬出去?”我问。

老师傅擦擦手,指着巷子深处:“这儿挺好的,清静。再说了,总有些老主顾专门找来,说是就爱吃这口。”正说着,果然有个穿铁路制服的大哥走过来,还没到跟前就喊:“老规矩,大碗!”看来是常客。

再往里走,巷子窄的地方得侧着身子过。两边的老房子墙皮斑驳,露出里面的青砖。有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放着几盆茉莉,开得正好,清香一阵阵的。另一家的竹竿上晾着衣服,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
偶遇老站长

走到巷子中段,有个小院门开着,看见一位白发老人坐在藤椅上看报纸。他听见脚步声,抬起头推推老花镜:“找谁啊?”

我说就是随便走走。老人笑了:“这火车站旁的小巷故事可多着呢,我在这住了四十年了。”原来他退休前是火车站的老站长。

“八十年代那会儿,”他指着巷口说,“这里可是最热闹的地方。小饭店、茶馆、旅社,一家挨着一家。赶夜车的人在这儿歇脚,接站的人在这儿等人。深更半夜都亮着灯。”

他慢慢讲起从前的事:有个南方女人每年春天都来,在巷口等她在西北当兵的丈夫;有个卖烤红薯的大爷,冬天总是给没钱的流浪汉塞个红薯;还有那些年,绿皮火车慢悠悠地来,又慢悠悠地走,留下无数个重逢和离别的情景。

“现在高铁快了,”老人叹口气,“人也走得急了。很少有人愿意拐进这条旧巷子了。”他说着,眼神有点恍惚,像是透过现在的安静,看见了从前的热闹。

我问他为什么不搬去跟子女住。他摇摇头说舍不得:“听着火车的声音睡觉,踏实。再说,这条巷子就像本老相册,总得有人记得从前的样子。”

夕阳西下的时候,我快要走到巷子尽头了。回头一看,橘色的光斜斜地照进来,把整条巷子染得暖融融的。青石板泛着光,那些斑驳的墙面在光影里反而显得好看起来。

巷尾有家旧书店,店主正在外面收书。看见我,她指指角落里的一摞:“都是对于铁路的老书,要不要看看?”我翻了一下,有火车时刻表,有铁路画册,还有本手写的车站日志。

“这些书现在没什么人买了,”她说,“但我还是时不时收一些。总觉得该留着。”她的书店开了二十年,见证了多少人从这条小巷匆匆走过。

走出巷口,又回到了喧闹的车站广场。我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,感觉像是刚从另一个时空回来。那条不起眼的小巷子,就那么安静地待在火车站后面,藏着那么多故事,那么多时光。

拉杆箱的轮子又在身后响起来,我该走了。但那条巷子的样子,还有巷子里的人和事,却一直在脑海里打转。或许下次经过定西,我还会拐进去看看,吃碗拉面,听听老站长的故事。这样的地方,现在越来越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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