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哈哈蓝曦臣又加了一根手指
啊哈哈蓝曦臣又加了一根手指
茶馆里烟雾缭绕，说书先生醒木一拍，底下的人都伸长脖子等着。今儿个讲的是蓝家那位大公子，蓝曦臣。这位爷啊，最近可成了咱们城里茶余饭后最热闹的谈资。不为别的，就为他那“手指头”的功夫。
话说蓝曦臣打理着城西偌大的丝绸庄，生意那是顶天的好。可这好里头，有门道。别人谈买卖，掰着手指头算成本、利润，一项项列得清清楚楚。蓝大公子不，他谈生意，从来只伸一只手。五根修长手指往那儿一搭，微微那么一动，价钱啊、条款啊，好像就都在里头了。这成了他的招牌，人称“五指定乾坤”。
可昨儿个，奇了！他和江南来的巨贾陈老板在“一品阁”雅间里关了半天。眼尖的伙计上茶时瞥见，蓝曦臣那搁在紫檀木桌上的手，往常稳稳的五指山，竟不知何时，悄没声儿地多翘起了一根小指！轻轻点着桌面，像在敲着什么听不见的拍子。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，天没黑就传遍了半个城。“啊哈哈，听说了没？蓝曦臣又加了一根手指！”成了大伙儿见面头一句俏皮话。
这第六根手指，可不是白加的。里头学问深了去了。老辈人眯着眼琢磨，说这是蓝家的“默语”。早些年他爹谈笔皇商买卖，僵持不下时，就是在桌下悄悄并拢了两根手指，最终成了事。蓝曦臣这多加的一指，怕是意味着……局面不同了，他的筹码，或者说他的“规矩”，有了旁人瞧不见的新变化。
果然，第二天丝绸庄就出了新章程。以往货银两讫，概不拖欠，这是铁打的“五指规矩”。如今呢，对着几位合作了十来年、信誉顶好的老客，账期上竟松了道细微的缝儿。不多，就那么一点点，可这点松动，像春风化开冻土，让那些老主顾心里暖烘烘的，忠诚得更死心塌地了。有人说，那多出的一指，指的就是这份“人情的活络”。
这“活络”归“活络”，蓝曦臣心里那杆秤，准星可没偏。对另一家总想钻空子、以次充好的供货商，他这次连面都没露，只让掌柜传了句话。话里没提半个“不”字，但意思硬得像块铁。据说那供货商听完，脸都白了。你看，这第六指，能松也能紧，全看对着谁。它不再是简单的数字，倒像一种姿态，一种更精细、更复杂的权衡。
这下城里其他几家商号的东家可坐不住了。以前琢磨透那“五指”的套路就成，现在得多想一层。这多出来的一指，指向哪儿？是更宽的路，还是更深的坑？酒桌上，大家都摇头苦笑：“蓝曦臣这小子，把生意做成了弹琴。五指弹的是阳春白雪，这第六指一勾，怕是下里巴人的调子也进来了。”生意场上的平衡术，被他玩出了新花样。
茶馆里，说书先生讲到这儿，抿口茶，悠悠道：“这手指啊，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规矩是根骨，人情是血肉。蓝大公子这加一指，看似添了变数，实则是把账算到了人心里头。这世上的事，哪能样样都用五根指头框死呢？”底下听客纷纷点头，心里各自拨起了算盘。
如今从蓝家丝绸庄门口过，总能看到蓝曦臣坐在里头，依旧温温和和地笑着，手边一杯清茶。那双手随意搭着，谁也说不清，下一刻会是哪几根手指轻轻抬起来，又在这纷繁的世道里，划出一道怎样意想不到的弧线。这弧线里，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，也有他自个儿悟出来的、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分寸感。城里的人依旧等着看，看他下一次，又会伸出几根手指头。这日子啊，就在这猜度与变化里，变得有滋有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