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元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情缘
那个雨天傍晚
广元巷子深处的青石板还湿漉漉的,老墙上的爬山虎在路灯下泛着水光。我撑着伞站在巷口杂货铺的屋檐下躲雨,刚好看见阿梅从对面那栋旧楼里走出来。她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正低头仔细数着,没注意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布鞋。
“又要交房租了?”我朝她喊了一声。阿梅猛地抬头,脸上闪过些许慌乱,随即把钞票塞进外套口袋,小跑着来到屋檐下。“是啊,房东太太刚上来收的。”她捋了捋被雨打湿的刘海,笑得有些勉强。这个画面在我记忆里特别清晰,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。
两百块钱的重量
在广元巷子这样的老城区,两百块钱能撑多久?阿梅总说,这笔钱够她买半个月的菜,或者给女儿交一期补习费。可她从没说过,这两百块也是她给邻居小孩补习数学的报酬。每个周末下午,她家客厅都会传来稚嫩的读书声,夹杂着她温柔的讲解。
有天我路过她家窗外,听见她在教孩子们念诗。“茅檐低小,溪上青青草...”孩子们跟着念,声音清脆得像挂在窗边的风铃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两百块钱的补习费,她只象征性收了些,剩下的都拿来给孩子们买练习本和铅笔了。
巷子西头开面馆的老陈告诉我,阿梅丈夫前年工地上出事之后,家里就靠她一个人撑着。可她从不在人前诉苦,总是笑眯眯的。有次老陈故意少算她面钱,她发现后硬是偷偷把零钱压在碗底。
深夜的灯光
广元巷子的夜晚来得特别早,九点过后就渐渐安静下来。但阿梅家的灯总是亮到很晚。起初我以为她在做手工活补贴家用,直到有天深夜我去给加班的妻子买宵夜,才透过她家窗户看见真相。
她坐在旧书桌前,台灯的光晕染在摊开的课本上。原来她在自学会计课程,桌角堆着厚厚的笔记。隔壁王阿姨说,阿梅打算考个证,等女儿上中学了就能找份正式工作。那些深夜里亮着的灯,照见的不仅是一个母亲的坚持,更是一个女人不肯向生活低头的倔强。
说来也怪,自从知道阿梅的故事后,广元巷子在我眼里变得不一样了。以前只觉得这里破旧潮湿,现在却能看见木门后那些认真生活的人们。修鞋的老李总在哼着小曲,卖豆腐的刘婶见到孩子就往人家手里塞豆花,就连巷口那棵老槐树,春天开的花都显得特别白,特别香。
巷子里的暖意
今年开春的时候,巷子里发生了件小事。阿梅女儿突发高烧,她急着送医院,却在路口打不到车。正要冒雨跑着去时,老陈开着他那辆送货的叁轮车过来了。“快上车!”他二话不说就把母女俩往医院送。后来才知道,那天老陈是特意绕路过来的,就想着万一能帮上忙。
从医院回来那天,阿梅挨家挨户道谢。她不会说漂亮话,就在每家门前放一小袋自己做的芝麻糖。那糖不算精致,但格外香甜。我女儿吃着糖问我:“爸爸,为什么阿梅阿姨家的糖特别好吃?”我想了想,大概是因为那糖里裹着人间最朴素的温情吧。
现在的广元巷子还是老样子,青石板路依然坑洼,老墙上爬满青苔。但住在这里的人都明白,这条看似普通的巷子里,藏着比两百块钱重得多的情分。就像阿梅常说的,钱能算出数目,可人与人之间的温暖,是怎么都算不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