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宁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的街边景象
暮色中的站前街景
那天傍晚我路过海宁火车站，西斜的太阳把站前广场的水泥地烤得滚烫。出站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，拉杆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。我站在公交站台阴影里等朋友，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对面那条老巷子。
巷口水果摊的老板娘正忙着收摊，几个褪色的塑料筐迭在旁边。再往里些，五金店老板坐在藤椅上摇蒲扇，收音机里放着咿呀的越剧。这条巷子和所有老火车站附近的街道相似，充斥着各种为旅客服务的小店——快餐店玻璃上贴着“24小时营业”，宾馆招牌的霓虹灯管坏了两处，闪着残缺的光。
突然看见巷子中段聚着叁两个人。一个穿碎花裙的中年女人靠在墙边，手里攥着手机，时不时抬头张望。不远处还有个年轻些的姑娘，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塑料凳上，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。她们看起来不像是等车，也不像在等人。那种姿态，倒像是...成了街景的一部分。
我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来海宁，这条巷子还不是这样。那时巷口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大爷，冬天时摊子冒着白茫茫的热气。现在栗子摊不见了，变成了一家连锁奶茶店。城市在变，火车站附近站街的人群也在变，但总有些人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谋生活。
五金店老板起身收拾摆在外面的货品，经过我身边时顿了顿：“看你在那儿站半天了。”我笑笑没说话。他朝巷子里努努嘴：“天天这样，都成固定风景了。”他告诉我，这些女人大多租住在后面的老居民区，傍晚出来，夜深了回去。“也不容易。”他补充道，摇着头回店里去了。
天色渐暗，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。火车站附近站街的人似乎多了几个，她们稀疏地分布在巷子的不同位置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有个戴帽子的男人在她们面前稍作停留，低声交谈几句，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巷子深处。
我想起这些女人或许也有孩子在家写作业，或许也想着攒够钱回老家开个小店。街边景象背后，是复杂的生活选择。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有很多选项，在火车站这样的地方，尤其能看见生活的各种可能性与局限性交织在一起。
朋友终于来了，我们穿过站前广场。回头望去，那条巷子已经完全笼罩在夜色中，只有几家店铺的灯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。那些女人的身影融进了黑暗里，明天黄昏，大概又会出现在相同的地方。海宁火车站附近的这条街，白天是车水马龙的交通枢纽，到了夜晚，就展现出它另一面的生活图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