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久久不能视频99
六月久久不能视频99
六月的天,热得人有些恍惚。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,像是给这闷热的午后打着单调的节拍。我瘫在沙发里,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,光影在脸上明明灭灭。也不知道怎么的,脑子里就忽然蹦出个念头——好像很久没跟老陈视频了。
老陈是我大学睡在下铺的兄弟。毕业那会儿,我们拍着胸脯说,以后至少每周得视频一次,天南地北也得把话续上。头两年还行,群里热闹,隔叁差五就能见着那张熟悉的大脸挤在小小的屏幕里,背景有时是杂乱的宿舍,有时是刚租的小单间。后来呢?后来大家好像都忙了起来,群里的消息从每日刷屏,变成叁五天一条,最后安静得像个被遗忘的角落。上次视频是什么时候?我使劲想了想,好像是去年冬天,他说项目赶工,匆匆说了不到十分钟就挂了。再往上数,记忆就有点模糊了。
我心里那股劲儿上来了,非得今天联系上他不可。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,按下视频通话的按钮。听筒里传来漫长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声,一声,两声,每一声都拉得老长,像在丈量我们之间看不见的距离。响了七八声,自动挂断了。他没接。
是不方便吗?还是在忙?我盯着手机屏幕暗下去,又按亮,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也许他正开会,手机静音了。也许在陪孩子,顾不上。理由我能想出一箩筐,每个都合情合理。可为什么,从前那个半夜都能一个视频拨过来,对着镜头啃泡面的家伙,现在连个视频都接不起来了呢?
我又试了一次。这次,在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,接通了。画面卡顿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清晰起来。是他,又好像有点陌生。脸好像圆了些,眼角有了很深的纹路,背景是家里的书房,堆着不少杂物。
“嘿!”他先出了声,声音有点沙哑,“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?”
“这不闲的嘛。”我笑了,感觉有点干巴巴的,“看你‘久久不能视频’,我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呢。”
“哪能啊!”他笑起来,皱纹挤在一起,“最近真是……一言难尽。家里事儿多,单位也忙,每天躺下就想睡觉,手机都懒得看。”
我们聊了起来。话题从天气开始,跳到各自的工作,又落到孩子的教育上。话在说,可总觉得中间隔了层什么。不像以前,能毫无顾忌地吐槽,放肆地大笑。现在每句话说出来,好像都得在脑子里转个弯,掂量一下。聊了大概二十分钟,他那边传来孩子的哭声。
“得,小祖宗召唤了。”他无奈地笑笑,“下次,下次有空再好好聊。”
“行,你快去吧。”
屏幕黑掉。屋里又只剩下我和嗡嗡的空调声。这次通话,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,可心里那块空着的地方,好像也没被填上多少。
我忽然明白了。“久久不能视频”,卡住我们的,哪是网络信号不好,或者抽不出那几十分钟时间。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“生分”。时间像条河,把我们冲到了不同的岸上,各自忙着筑自己的堤坝,对付生活的泥沙。河里曾经一起扑腾的畅快,渐渐变成了岸上遥望的模糊影子。你知道他在那儿,他也知道你在这儿,可要再跳回同一片水里,却需要一种近乎奢侈的冲动和契机。
我们拥有的,似乎只剩下一种“数字牵挂”。靠着朋友圈的点赞,靠着节日群发的祝福,维持着一种微弱的连接。真要到按下视频通话键的那一刻,反而需要鼓起一点勇气,还得碰碰运气。
六月都快过完了。这个念头,像窗外的蝉鸣一样,固执地响着。我关掉发烫的手机,走到窗边。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。或许,真正的“视频”从来就不在那块小小的屏幕里。它在我们共同经历过、如今却散落在记忆里的每一个夏天,在那些不需要刻意寻找话题就能聊到天亮的夜晚。它们没有断开,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。
我拿起手机,给老陈发了条文字信息:“刚忘了说,你书房那盆绿萝,该浇水了,叶子都蔫了。”过了几分钟,他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,然后是一句:“眼光够毒的啊,老铁。”
看着这句话,我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咧着嘴笑的青年。有些东西,或许就像这六月的天气,闷热背后,总酝酿着一场酣畅的雨。它只是需要一点时间,需要一点,不经意的由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