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者的鸡桶进雷电将军箩
旅行者的鸡桶进雷电将军
这事儿啊,还得从稻妻城那家新开的“异乡美味”说起。旅行者嘛,走南闯北,总惦记着家乡味儿。这不,他不知从哪位枫丹商人那儿弄来个方子,自个儿在尘歌壶里捣鼓了好几天,终于复刻出一桶“异世界香酥鸡”——金黄酥脆,香气能飘出二里地。他管这叫“提瓦特快乐鸡桶”,宝贝得跟什么似的。
那天,天守阁外头的天气,就跟将军的脸色一样,说变就变。旅行者提着这桶还冒着热气的炸鸡,心里头直打鼓。他倒不是去打架的,上一回御前决斗的教训够他记一辈子了。这回,纯粹是……怎么说呢,心血来潮?或者说是某种“文化输出”的执念?他总觉得,那位端坐高天的神明,眼里除了“永恒”,也该有点别的烟火气。
通报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。许是九条裟罗看在他近日安分守己的份上,许是雷电将军本人也对这缕飘进大殿的奇异油香产生了那么一丝“永恒”计划外的兴趣。总之,旅行者被允许踏入那肃穆得能冻住时间的大殿。
“此为何物。”将军的声音平静无波,紫色的眸子落在那个油纸包裹的桶上,仿佛在审视一件新出现的、未经“永恒”法典记载的异物。
“这个啊,叫‘鸡桶’。”旅行者挠挠头,尽量让语气轻松些,“是我们那儿……呃,很多地方都流行的一种吃食。您看这外皮,炸得酥脆,里头肉质鲜嫩,趁热吃风味最佳。”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桶盖,那股混合着油脂、香料与肉味的浓郁香气,“轰”地一下散开,瞬间冲淡了大殿内凝滞的熏香气息。
雷电将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她目光如电,扫过那金黄诱人的鸡块。这显然不属于稻妻任何一道传统料理的范畴,它粗犷、直接,带着强烈的异域感,甚至有些……冒犯。这与她所追求的静止的、洁净的“永恒”图景,格格不入。
空气安静得可怕。旅行者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这个举动或许过于莽撞了。这就好比把一串火热的烤鱼递到冰雕面前,结局要么是烤鱼凉透,要么是冰雕融化——而无论哪种,似乎都不太对劲。
就在旅行者琢磨着是不是该自己先尝一块证明没毒时,将军却忽然开口:“‘风味最佳’……即是说,它的‘美味’,存在于温度流逝的短暂瞬间之中。”她的话语依旧平静,却似乎抓住了某个关键,“如此执着于瞬息即逝的体验,与追求‘永恒’之道,背道而驰。”
得,上升到哲学高度了。旅行者心里一咯噔,但话赶到这儿了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:“您说得对,它确实得趁热吃。可正是因为它会凉,会变化,人们才会珍惜它热腾腾的这一刻。就像樱花盛开就那几天,大家才会赶着去赏樱啊。‘瞬间’的美好,有时候反而更让人记得住,算不算是另一种……‘永恒’呢?”
这话说完,旅行者自己都有点虚。跟雷电将军辩论永恒?怕是十个神之眼都不够用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将军的目光从鸡桶,缓缓移到旅行者脸上。那审视的意味,仿佛要将他这套“歪理”也解析透彻。片刻,她竟微微抬了抬手:“留下吧。”
旅行者一愣。
“此物,以及你之言,皆为‘变数’。”将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而‘永恒’,并非拒斥一切‘变数’。需知,雷霆亦非死物,亦有刹那光华。”她顿了顿,“此物,我会……予以考量。”
旅行者几乎是飘着走出天守阁的。回头望望那巍峨的楼阁,他脑子里还回响着将军的话。留下鸡桶,是接受了这份“异乡的礼物”,还是仅仅将其作为一个观察“变数”的样本?他不知道。但他隐约觉得,那坚不可摧的“永恒”壁垒,或许就因为这一桶冒失闯入的、带着油香的炸鸡,被撬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。
后来,据天守阁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奥诘众成员酒后嘀咕,那天深夜,将军的私人庭院里,似乎隐约飘出过一阵类似油炸食物的香气,但很快就被更为凌厉的雷元素气息净化和覆盖了,再无痕迹。当然,这多半只是谣传。毕竟,雷电将军的意志,岂是一桶炸鸡所能动摇的?
只是打那以后,旅行者再去天守阁汇报工作,总觉得将军看他的眼神里,除了惯常的威严与审视,似乎还多了一点点极难察觉的、类似于“这家伙下次又会带来什么麻烦玩意”的复杂意味。而稻妻城的市井之间,不知何时,也开始悄悄流传起一些对于“异国油炸点心”的模糊传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