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粗又长又爽又黄
又粗又长又爽又黄
你看到这个标题,是不是心里咯噔一下,嘴角忍不住往上翘?别想歪了,咱们今天聊的,可是实实在在、摆在眼前的东西——路边那排老梧桐树。
我家门口那条老街,两边就杵着这么十几棵老梧桐。年头久了,那树干,是真粗。我一个人抱不过来,得叫上隔壁老张,俩人伸手还差点意思。树皮糙得跟老农的手掌似的,裂开一道道深纹,里边藏着多少年的风和雨啊。夏天的时候,那树荫长得能盖住半条街,从这头到那头,连成一片绿色的隧道,阳光只能稀稀拉拉漏下几个光斑。
站在街这头望过去,那枝丫伸得老长,张牙舞爪的,恨不得伸到对面人家的阳台上去。春天一来,它倒是不着急绿,先悄悄冒出些毛毛茸茸的果,风一吹,漫天地飘,惹得行人直捂鼻子。可等到叶子全长开了,那才叫一个气势。密密匝匝的,把天空都遮得严严实实,整条街都暗了几度。叁伏天里,你从日头底下钻进这树荫里,嚯,那股子荫凉气儿瞬间裹上来,浑身的燥热就像被泼了一瓢井水,“刺啦”一下就灭了。那感觉,真叫一个爽利,比在空调房里闷着,不知要通透多少倍。
说到这“黄”,那可是它一年里最风光的时候。入了秋,别的树还没啥动静呢,它倒先酝酿起来了。先是在绿里偷偷兑点姜黄,然后一天一个样。等到深秋,一整条街就像被谁用浓烈的油彩刷过。那叶子黄得,怎么说呢,不是娇嫩的鹅黄,也不是黯淡的土黄,是一种饱满的、沉甸甸的金黄,黄得轰轰烈烈,黄得没心没肺。抬头看,天空是澄澈的蓝,叶子是热烈的黄,对比鲜明得晃眼。
风起的时候,叶子一片片打着旋儿落,不紧不慢的,地上很快就铺了一层厚毯子。踩上去沙沙响,软乎乎的。这时候,整条街都笼罩在一种暖洋洋的、宁静的光晕里。街坊邻居都爱这个时节,搬个小凳在树下坐着,聊聊天,看看天,时间好像都慢下来了。这份“黄”,不扎眼,反倒给人一种踏实的、丰收似的满足感。
这些老梧桐,就这么粗粗壮壮、长长远远地立在这儿。它不像景观树那样修剪得规规矩矩,它有自己的野性子。它的“粗”,是岁月的底气;它的“长”,是生命的舒展;树荫下的“爽”,是它慷慨的赠与;而那满树金“黄”,则是它一年一度最真诚的献礼。它就这么成了街坊们生活的一部分,是回家的路标,是季节的钟表。
有时候想想,我们身边好多值得咂摸的东西,不都带着点这样的“俗”劲儿和“真”味儿么?它们不精致,却充满力量;不稀奇,却离不开。下次你再路过这样一排老树,不妨也停下来,看看它的粗,望望它的长,感受一下它的爽,欣赏一下它的黄。这里头的味道,可比光看个标题,要丰富得多,也长远得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