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学长的紫茎上丑
坐在学长的紫茎上
这事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,但确实是我大学记忆里挺特别的一段。你听了可别笑,也别往歪处想。那会儿我大一刚入学,对什么都好奇,尤其是学校西北角那片没什么人去的植物园。
带我去的是大我两届的陈学长,生物系的。他总说,那儿有“宝贝”。那天下午没课,太阳暖烘烘的,我就跟着他去了。园子确实荒,杂草快有半人高,角落里有几丛竹子,但看起来蔫蔫的。学长却径直领我走到最里头,指着一片植物,眼睛发亮:“看,就是它。”
我凑过去看。是一种灌木,茎秆细细的,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很特别的、近乎于紫铜色的光泽,像打了层柔光。叶子是深绿的,衬得那茎秆的颜色更显眼了。“这叫紫茎?”我问他。
“对,学名就叫紫茎,稀有品种,咱们学校这片是特意保留的。”他蹲下身,用手轻轻托着一根茎秆,“你看这颜色,这质感,多漂亮。它不是那种扎眼的亮紫,是一种很沉静、很有底蕴的色调。”
我学着他的样子也蹲下,仔细瞧。确实,那紫色很温和,看久了让人心里静下来。学长接着说:“它长得慢,质地特别密实。听说以前还有人研究过用它做小物件,耐得很。”
“能坐吗?”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,大概是蹲累了,口不择言。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了,这算什么问题。
学长听了,先是一愣,然后“噗嗤”笑出声。“你试试?”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,又有点鼓励,“轻点啊,别给我坐折了,这可是‘宝贝’。”
我还真就试试了。挑了一根看起来最粗壮、离地不高、弧度也平缓的紫茎,用手压了压,感觉挺稳当。然后,小心翼翼地侧身坐了上去。茎秆微微向下一沉,但立刻稳住了,比我想象的结实太多。那种感觉很奇怪,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实在,而是一种柔和的、带着点弹性的承托,仿佛这植物是活着的、有呼吸的,在轻轻托着你。
我就那么坐着,有点恍惚。四周是草木的窸窣声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那些紫莹莹的茎秆上跳动着光斑。学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,也没说话,就那么笑着看我。那一刻,什么新生入学的迷茫、对课业的担忧,好像都被身下这沉静的紫色给滤掉了。
后来我经常想起那个下午。想起那片安静的园子,想起学长发现“宝贝”时发亮的眼睛,更忘不了“坐在学长的紫茎上”那片刻奇特的触感与宁静。那不只是坐在一根植物枝条上,更像是短暂地触碰到了这个校园里,某种不为人知的、沉静而坚实的底蕴。那份独特的校园记忆,就和那抹沉静的紫色一样,牢牢地扎根在了我心里。
再后来,那片植物园整顿,不知道那些紫茎还在不在。我也再没问过学长。有些特别的成长片段,大概就是因为它的偶然和不可复制,才显得珍贵吧。就像你永远无法真正拥有一片晚霞,但你记得它照亮你脸庞时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