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州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周边百元情感故事
化州的夏夜总是闷热得让人睡不着,巷子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,几个打工仔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。阿明把最后一口烟屁股嘬得滋滋响,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在路灯下照了照。
"真要去啊?"旁边的工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,"听说发廊街新来了个妹子,正好一百块。"阿明没吭声,只是把钞票攥得更紧了。这张钱在他裤兜里揣了整整半个月,每次想花的时候,总能听见老家媳妇在电话里说"娃的补习费该交了"。
巷子深处的灯光
发廊街其实就叁家理发店,中间夹着个旧书店。最里头那家挂着粉红色窗帘的,才是真正的"百元爱情"。阿明在巷口来回走了叁趟,最后还是被门口嗑瓜子的大姐拽了进去。"帅哥,洗头吗?"大姐的指甲油掉了一半,像剥落的墙皮。
隔间里飘着廉价的香水味,墙上还贴着过期的明星海报。叫小芳的姑娘正对着小镜子涂口红,看见阿明进来,顺手把镜子扣在桌上。"第一次来?"她问得直接,声音却带着点沙哑。阿局促地点头,手里那张百元钞已经汗湿了边角。
小芳接过钱对着灯光照了照,突然笑出声:"别紧张,我又不吃人。"她拉开抽屉把钱放进去,那抽屉里零零散散躺着不少百元钞票,像秋天落了一地的梧桐叶。
旧书店的相遇
后来阿明又去过几次,有回正好遇见旧书店老板在收摊。几本旧书撒了一地,他帮着捡起来时,发现是本《汪国真诗集》。小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,轻声念出扉页上的字:"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。"
从那以后,他们偶尔会在旧书店碰面。小芳总爱翻那些泛黄的诗集,有次指着《致橡树》说:"我要是能像木棉就好了。"阿明不懂诗,但觉得那时她的眼睛特别亮,比发廊里的粉红灯亮得多。
书店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爷爷,有回悄悄对阿明说:"那姑娘每次来都看同一本诗集,看了叁个月都没买。"阿明瞥见诗集定价:二十八元。
再后来阿明带了个塑料袋去发廊,出来时塞给小芳。袋子里装着那本诗集,还有七十二块钱。"今天算我请你看书。"他挠着头说。小芳抱着塑料袋愣在巷子口,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雨夜的等待
台风来的那晚,发廊提前打烊。阿明撑着破伞在巷口等人,裤兜里装着刚结的工钱。小芳提着行李箱从后门出来,看见他时吓了一跳。"我要去深圳了。"她说有个老乡在电子厂帮她找了工作。
雨太大,两人躲进旧书店的屋檐下。小芳忽然说:"其实我最喜欢《雨巷》,可惜这里从没下过江南那样的雨。"阿明不懂诗,但记得工地上有个江西佬说过,化州的雨像打工仔的汗,又咸又苦。
临走时小芳塞回个信封,里面装着四百块钱和那张写着诗的书签。"帮我把诗集留给书店吧,"她笑得有点勉强,"以后...应该用不上了。"
阿明再也没去过发廊街。有次送外卖路过,发现旧书店的橱窗里摆着那本《汪国真诗集》,书签还夹在《雨巷》那页。老板说这是非卖品,是个姑娘临走时特意嘱咐要永远摆着的。
如今阿明偶尔还会在深夜路过那条巷子。粉红色窗帘换成了蓝色的,听说价位也涨到了一百五。只有旧书店的灯光还像从前那样昏黄,照着手抄的价目表:租书一天一元,续租五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