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男小黄文小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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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琛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，手有点抖。屋里没开灯，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一点暧昧的光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客厅里，顾野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捏着半罐啤酒。电视开着，但静了音，蓝莹莹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听见开门声，他转过头，眼神像带着钩子。
“回来了？”顾野的声音有点哑。
林琛“嗯”了一声，弯腰换鞋。他俩合租快半年了，从客客气气的室友，到……到眼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。空气里好像有根弦，越绷越紧，今晚怕是要断了。
他走到沙发边，没坐，就站着。顾野仰头看他，忽然笑了，伸手一扯。林琛没防备，整个人跌进沙发里，胳膊肘撞在顾野结实的胸膛上。
“躲什么？”顾野的气息喷在他耳根，热烘烘的。
林琛没说话，心跳得厉害。他能闻见顾野身上淡淡的汗味，混着一点啤酒麦芽的香气。这味道他太熟了，熟得让他喉咙发干。
顾野的手扣住了他的后颈，指腹有层薄茧，磨得皮肤发麻。林琛闭上眼，心想，去他妈的室友界限。这个念头刚闪过，嘴唇就被堵住了。顾野的吻又凶又急，带着点啤酒的苦涩，撬开他的牙关就长驱直入。
什么理智，什么该不该，全被这个吻搅碎了。林琛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顾野肩头的衣料。
“等、等一下……”他好不容易偏开头，喘着气，“去屋里。”
顾野没答，直接把他从沙发上捞起来，半抱半拽地进了卧室。门被脚后跟踢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轻响。
床垫陷下去的时候，林琛脑子里乱糟糟的。他感觉到顾野在解他衬衫的扣子，手指不怎么灵光，扯掉了一颗。那颗塑料小扣子蹦到地板上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“衣服……”林琛含糊地提醒。
“赔你。”顾野咬着他锁骨，含糊不清地说。温热的手掌已经探进去，贴着他的腰线往上摸。皮肤接触的地方像过了电，林琛绷紧了身体，又慢慢软下来。
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？好像是上周，顾野淋了雨回来，林琛给他找了条干毛巾。递过去的时候，指尖碰在一起，两个人都顿了一下。又或者是更早，某个加班回来的深夜，林琛在厨房煮面，给顾野也带了一碗。顾野吃面的时候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很深。
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，此刻全涌了上来。林琛睁开眼，看着上方顾野近在咫尺的脸。汗湿的额发垂下来，眼睛里烧着火，映着窗外透进来的、破碎的光。
“看着我。”顾野说，动作没停。
林琛看进他眼睛里，那里面有自己的倒影，有点狼狈，但没躲。身体契合的瞬间，他抽了口气，指甲陷进顾野的后背。疼，但不止是疼，还有一种奇异的、被填满的踏实感。
床头的闹钟滴答走着，时间好像被拉长了，又好像飞快地溜走。汗水混在一起，分不清是谁的。顾野的呼吸越来越重，林琛抓着他胳膊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。
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远处隐约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，由远及近，又渐渐远去。世界那么大，可眼下这张床，这个房间，就是全部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一切才慢慢平息。顾野没立刻起来，重量压着他，沉甸甸的。林琛也没推开，就这么躺着，听两人渐渐同步的心跳。
“喂。”顾野忽然开口，热气呼在他颈窝。
“嗯？”
“明天……”顾野顿了顿，“明天早上想吃什么？”
林琛愣了下，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。胸腔震动，连带着顾野也一起颤。这问题太日常，太不合时宜，却又莫名地，让他心里某个地方塌下去一块。
“随便。”他说，声音还有点哑。
顾野终于翻身躺到一边，手臂却还横过来，搭在他腰上。皮肤贴着皮肤，湿漉漉的，有点黏，但谁也没动。
窗外的霓虹光还在明明灭灭。林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小块光斑，忽然觉得，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。就像今晚，像刚才发生的一切，都只是顺着心里那股最直接的冲动。这冲动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合租生活，却也让某些一直模糊的东西，变得无比清晰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