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摸人人人
人人摸人人人
这标题乍一看有点怪，像是绕口令，又像是什么古老的谚语。其实我想说的，就是字面意思：我们每个人，都在“摸”着别人，也都在被无数人“摸”着。
别误会，这里的“摸”，不是真的伸手去触碰。它是一种感知，一种揣摩，一种在茫茫人海中试图确认彼此存在的方式。我们活在一个人挤人的世界，物理上也许隔着距离，但无形的触角却伸得老长。我们通过言行、表情、朋友圈的一条动态、甚至购物车里的商品，去“摸”别人的生活轮廓；同时，我们自己也被无数这样的触角所“摸”着，被打量，被归类，被理解，或被误解。
想想看，早上你挤进地铁，周围是陌生的面孔，但你从他们的衣着、神色、刷手机的内容里，能大致“摸”出他们是刚毕业的学生，还是疲惫的上班族。中午点外卖，你看着评价和销量，试图“摸”到其他食客的口味，好决定自己吃什么。晚上刷手机，你给朋友的状态点个赞，这也是一种轻轻的“摸”，意思是：我看见了，我在这儿呢。
这种“摸”，成了现代人一种不自觉的社交本能。我们靠它来获取安全感，确认自己不是孤岛。但问题也来了，这种“摸”到的，往往只是碎片，是别人愿意展示的侧面。就像我们通过橱窗看商品，看得见光泽，却摸不到质地。于是，人与人之间的理解，常常就停留在这种片面的、隔着一层的“触摸”上。我们以为自己很了解某人，可能只是摸熟了他社交媒体的皮肤，却从未触碰到他真实生活的肌理与温度。
更微妙的是信息茧房。你看，算法这东西特别聪明，它发现你喜欢“摸”什么，就一个劲儿地把相似的东西推到你手边。你老是点开某一类观点，它就让这类观点把你团团围住。时间长了，你摸来摸去，都是差不多质感、差不多温度的东西，你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。你摸不到茧房之外那些截然不同的手，听不到那些截然不同的心跳。这挺可怕的，它让“人人摸人人人”变成了“人人只摸相似人”。
那怎么办呢？难道退回到谁也不摸谁的孤绝状态？那倒不必，也做不到。或许，我们可以试着让这种“摸”，变得更真诚、更用力一点。别只满足于指尖那一点滑动的屏幕触感。试着在现实里，给朋友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；试着在交谈时，放下预判，去真正倾听对方话语背后的故事；试着去“摸”一摸那些和你观点迥异的人，他们的想法究竟是如何生长出来的，哪怕只是为了理解“他们为何那样想”。
这过程里，人际温度就回来了。数字世界的“摸”是快捷的、扁平的，而真实人际的“摸”是有阻力的、立体的，或许还带着一点不确定的忐忑，但那才是活生生的交流。当我们开始重视这种有温度的触摸，社会认同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标签聚合，而是基于真实感知的共鸣。
说到底，“人人摸人人人”是个逃不开的现状。我们都在信息的海洋里互相打捞。但或许，我们可以不止于打捞浮标，更可以试着潜入深处，去触碰真实的海床与潜流。那样，我们感知到的世界与他人，才会从二维的剪影，变成血肉丰满的立体存在。这需要一点勇气，一点耐心，但值得去试试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