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和老公打电话一边燥版
一边和老公打电话一边燥版
手机贴在耳边，听筒里传来老公絮絮叨叨的声音，说的无非是今天单位食堂的菜太咸、下班路上堵了半小时这类日常。我“嗯”、“啊”地应着，心思却完全不在那条拥堵的环线上。
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滑动，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有点发热。我点开那个存了好久的文件夹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档，标题都取得挺像那么回事儿。对，这就是我的“燥版”——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，而是我偷偷折腾了快半年的副业计划书。做电商？搞个小工作室？还是接点私活？想法像一锅煮沸的粥，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“老婆，你在听吗？”老公的声音把我拽回来一点。“听着呢听着呢，”我赶紧接话，“你说食堂的土豆烧肉齁咸对吧？后来呢？”我的目光却粘在屏幕上那份市场分析图表上，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初始投入。这感觉挺奇妙的，一边是安稳日常的琐碎汇报，像背景白噪音；另一边是心里那头不安分的小兽在低声咆哮，爪子挠得人心痒痒。
“后来我就光吃米饭了呗。”老公叹了口气，“你那边怎么有敲键盘的声音？”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手指瞬间悬停。“哦，我在……查个菜谱，想着晚上给你做个清淡点的。”这谎撒得顺口，脸上却有点烧。这种生活平衡的微妙拉扯，真像走钢丝。脚底下是熟悉的、结实的婚姻地面，眼睛却望着另一边自己想搭建的、还晃悠悠的新舞台。
电话那头，他开始说起周末回婆婆家吃饭的安排。我这边，鼠标正点开一个网页，看着别人分享的创业初期经历。那种对现状的“燥”，不是烦躁，而是一种混合了渴望、不确定和兴奋的坐立不安。我知道很多人口中的“安稳”多么珍贵，但心里就是有那么一团火，觉得人生或许还能有另一种版本，一种更贴近自己内心声音的“燥版”。
“老婆，你是不是累了？感觉你心不在焉的。”老公终于察觉到了异样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看着屏幕上那些充满可能性的字句，又听听电话那头关切的声音。自我实现的渴望和家庭责任的牵绊，在这一刻，通过一根电话线，实实在在地拧在了一起。
“没有累，”我顿了顿，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，“老公，我其实……有件事在想，等晚上你回来，我们好好聊聊？”话说出口，心反而定了些。那个“燥版”计划，或许不该只是屏幕上的冰冷文档和一次次的暗中琢磨。它需要被拿到我们共同的生活里，晒晒太阳，或者，一起浇浇水。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爽快地说：“行啊，啥事都行，等你晚上说。”通话结束，房间里安静下来。我合上笔记本，但没合上心里那份翻腾。我知道晚上那场谈话不会轻松，可能需要解释，可能需要妥协，也可能需要他的支持。但至少，我不再是“一边”怎样“一边”怎样了。那种分裂的燥热，开始慢慢沉淀成一种可以握在手里、能拿出来商讨的具体温度。这或许，才是真正启动任何“新版本”该有的第一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