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常那里有站小巷,五常那条有站的小巷
站台与巷口
五常那里有站小巷,这地方要是不留心,真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。我说的这个“站”,可不是咱们常见的大站台,它就是路边一个孤零零的公交牌子,漆都掉了一半,杵在那儿有些年头了。而“小巷”呢,就在这站牌背后,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,要是推着自行车迎面碰上,还得侧着身子客气一番。
我第一次注意到五常那条有站的小巷,纯粹是个意外。那天公交车改道,把我扔在这个不熟悉的站台。正茫然四顾呢,一回头,就望见了那条巷子。巷口晾着几件衣裳,在微风里轻轻晃着,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饭菜香。也不知怎么的,我这脚就不自觉地挪了进去。
巷子虽窄,里头却别有洞天。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墙角蹲着打盹的花猫,听见脚步声,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。往里走几步,就能看见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理发店,老师傅正给人修面,手法稳当得很。隔壁是间杂货铺,油盐酱醋摆得满满当当,老板娘坐在小马扎上,一边摘豆角一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。这光景,让人心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。
老陈的修车摊
再往深处去,有个更不起眼的角落——老陈的修车摊。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摊儿,就一辆叁轮车,工具摆得整整齐齐。老陈在这五常那里有站小巷摆了十几年摊,街坊邻居的车铃不响了,车胎瘪了,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。
我那天正好自行车有点小毛病,就蹲在旁边看他忙活。老陈话不多,但手艺没得说,叁下两下就找到了毛病。“小问题,”他头也不抬,“这巷子窄,可来来往往的人实在,车也骑得省心。”他拧紧最后一个螺丝,用棉纱擦擦手,那动作不紧不慢的,好像时间到了他这儿,也跟着放慢了脚步。
后来我常从那儿过,发现老陈的摊子不只是修车。谁家钥匙忘带了,临时放他这儿;下雨了,没带伞的邻居来躲会儿雨;就连谁家孩子放学早了,也在这小板凳上写作业,等家长下班。这小小的修车摊,倒成了五常那条有站的小巷里一个不成文的驿站。
有一回我忍不住问老陈,就没想过换个宽敞点的地方?他咧嘴一笑:“这儿挺好,大家熟门熟路的。你看这巷子,虽说不起眼,可该有的全有了。”这话让我愣了半晌,是啊,这条看似普通的巷子,不就是很多人日复一日的生活吗?
巷子里的叁餐四季
五常那里有站小巷最有味的,还是它的烟火气。清晨天还没大亮,送奶工的自行车铃声就清脆地响起来;接着是早点铺子拉卷帘门的声音,炸油条的香味飘得满巷都是。到了傍晚,下班的人拎着菜匆匆往里走,窗户里传出炒菜的刺啦声,还有各家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。
夏天的傍晚,巷子就格外热闹。老人们摇着蒲扇坐在自家门口,棋盘一拍,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湖。孩子们在巷子里追跑打闹,笑声能传出老远。而到了冬天,巷子就显得安静些,但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格外温暖,那热气在冷空气里结成白雾,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。
我后来搬了家,离五常那条有站的小巷远了,可偶尔还会特意坐车到那个站台,走进巷子里转转。理发店的老师傅还在,见到我还认得;杂货铺的老板娘还是会笑着问一句“回来啦”;老陈的修车摊前,总还是围着几个闲聊的人。
这条藏在站牌后面的小巷,它没什么特别的景致,没有响亮的名头,就是普普通通的市井生活。但你说怪不怪,就是这样寻常的巷子,反而让人记挂。它就像城市褶皱里藏着的一页旧书签,不经意翻到了,就能读到一段踏实温暖的日子。每次从五常那里有站小巷走出来,回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,心里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走起路来,脚步都踏实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