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语课代表按到树上肠了一节课台
英语课代表按到树上肠了一节课台
这事儿过去好几年了，现在想起来，还跟昨天似的。我们高二那会儿，英语课代表是个男生，叫李响。高高瘦瘦的，戴副眼镜，平时挺斯文一人，发音特标准，老师总夸他。谁能想到，这么个模范生，能干出那么“惊天动地”的事儿来。
那天下午第一节就是英语课。秋日太阳懒洋洋的，晒得人直犯困。教室窗户外头，是棵老槐树，枝叶都快伸到走廊里了。预备铃响了，李响照例上讲台领着大家读单词。可今天，他有点心不在焉，眼睛老往窗外瞟。
读着读着，忽然停了。他盯着窗外那棵槐树，眉头皱得紧紧的。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啥也没有啊，就几只麻雀在叽喳。老师还没来，教室里嗡嗡的聊天声又起来了。可李响呢，他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放，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，转身就出了教室门。
这一下，我们都愣了。只见他走到走廊那棵槐树底下，踮着脚，伸着手，在浓密的枝叶里摸索。那姿势，别提多别扭了。有同学开始笑：“课代表，掏鸟窝啊？”他没应声，整个人几乎要趴到树干上了。接着，更绝的来了——他好像够不着，居然两手一撑，腿一蹬，直接爬了上去！
教室里“哗”地一声，全炸了锅。几个男生跑到窗户边上看热闹。李响爬得不高，就骑在一根粗树枝上，但那可是二楼啊！他小心翼翼地在枝叶里扒拉，然后，手里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。就在这节骨眼上，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声“嗒嗒嗒”地从楼梯口传过来了。
这下完蛋了。老师一进教室，看见空着的讲台，再顺着我们齐刷刷的目光往窗外一看……脸瞬间就沉了下来。“李响！你干什么呢！下来！”老师的声音都变了调。李响慌里慌张地往下爬，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。落地的时候差点绊一跤，狼狈极了。
他红着脸，喘着气跑回教室，站在讲台边，不敢看老师。老师气得够呛：“你给我解释解释！像什么样子！”李响摊开手，我们这才看清，他手里是个鲍盘，黑色的，上面还沾着点灰。他声音跟蚊子似的：“老师……对不起。我……我中午把存课件和班级听力文件的鲍盘掉树上了。我怕上课要用，就……”
教室里突然安静了。我们这才想起来，中午确实看见他在走廊靠着窗户整理过东西。那鲍盘，估计是不小心滑出去，掉进底下茂密的树冠里了。那是我们班专用的鲍盘，里面好多资料呢。老师也愣了一下，脸上的怒气慢慢变成了哭笑不得。她看了一眼李响手里的鲍盘，又看了一眼窗外那棵树，最后叹了口气：“你先回座位。鲍盘……擦擦干净。”
那节课，气氛怪怪的。老师照常讲课，但眼神碰到李响的时候，总会顿一下。李响呢，一直低着头，耳朵根都是红的。可你知道么，下课铃一响，老师把他叫过去，说的不是批评的话。我们隐隐约约听见老师说：“……责任心是好的，但方法太危险。下次，要找工具，或者告诉老师，一起想办法。”
这件事，成了我们班经典的一个梗。后来每次说到“责任心”或者“急中生智”（虽然他那不算太“智”），大家都会想起“按到树上肠了一节课台”的李响。那个鲍盘，后来被我们戏称为“树冠宝藏”。而李响呢，经历这么一遭，好像没那么“模范”的包袱了，反而跟班上同学打成了一片。
现在想想，那节英语课真正教会我们的，也许不是某个语法点。而是一种很真实的东西：人呐，为了自己觉得重要的责任，有时候真的会顾不上姿态好看不好看，会做出一些旁人看来傻气又冒险的举动。那份有点莽撞的担当，比任何时候都更像青春的样子。老师最后没忍心苛责他，大概也是看到了那份笨拙却赤诚的责任心吧。
后来老同学聚会，还有人拿这事儿开他玩笑。李响自己倒能笑着说了：“唉，那时候就一根筋，就怕耽误大家上课。那鲍盘里，还有我熬夜做的单词表呢。”你看，记忆的班级氛围，往往就是由这些不那么“正确”的小事粘合起来的。它比任何刻板的模范事迹都鲜活，都让我们记得更久。
那棵树还在学校那儿，每年都郁郁葱葱的。每次路过，我仿佛都能看见那个下午，一个瘦高的少年，手忙脚乱地抱着树干，心里揣着一份怕耽误全班课的焦急。那个画面，连同那节没上完整的英语课，一起被按进了记忆的树干里，成了岁月里一个带着青草味的、小小的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