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…做错一题捅一下作文小说笔趣阁
啊…做错一题捅一下
李老师拿着那根细长的教鞭,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。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下的声音。“昨天的随堂测验,”她推了推眼镜,“错一题,订正十遍。这是老规矩。”
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陈默低着头,手心有点潮。他知道自己最后那道函数题肯定错了——昨晚光顾着看小说,公式没记牢。同桌用胳膊肘碰碰他,压低声音:“听说没?李老师最近换了新法子,错得离谱的,要单独‘辅导’。”陈默没吭声,只瞥见讲台上那根深褐色的教鞭,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。
作业本发下来时,陈默盯着那个红叉,喉咙发紧。果然错了。放学铃一响,同学们抱着作业本往外涌,他却被叫住了。“陈默,留下。”李老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教室里很快空荡荡,只剩粉笔槽里积着的灰,和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光。
“这题我讲过叁遍。”李老师用教鞭轻轻点着作业本,“手伸出来。”
陈默愣住。这不是小学时的把戏吗?他都高二了。但李老师的眼神让他慢慢伸出右手。教鞭没有落下来,只是悬在掌心上方,凉飕飕的。“知道错在哪吗?”
“公式…代错了。”
“为什么代错?”
陈默张了张嘴,没说出来。难道要说昨晚熬夜看的那本玄幻小说太精彩,主角正要在秘境里夺宝,他急着知道下文?李老师忽然收回教鞭,从抽屉里拿出本厚厚的习题集。“今天不留你罚抄。把这道题的正确解法,给我讲明白。讲不明白——”她顿了顿,“明天继续。”
怪事就从那天开始。陈默发现,每当他解题卡壳,右手掌心就会隐隐发痒,像被什么细东西轻轻戳着。第一次是在数学晚自习,他对着几何辅助线发呆,掌心突然一刺。他猛地缩手,环顾四周——没人注意他。第二次是物理课,他忘了滑动摩擦力的公式,那股细微的刺痛感又来了,不重,但清晰得很。
更奇怪的是,只要他静下心把错题弄懂,那刺痛就消失了。好像有根看不见的教鞭,悬在他每一个粗心大意的时刻。陈默试过戴手套,没用。那感觉是从皮肉里透出来的。
周末他在家刷题,遇到一道函数图像题,画到一半卡住了。掌心又开始发痒,这次还带着点温热的麻。陈默烦躁地甩甩手,抓起手机想搜答案。刚解锁屏幕,刺痛骤然加剧,像被针尖扎了似的。他倒吸口气,手机掉在作业本上。
鬼使神差地,他放下手机,重新去看题干。静下心读了第叁遍,忽然发现有个条件自己漏看了。笔尖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,图像渐渐清晰。也就在这一瞬间,掌心的不适感潮水般退去,留下些微凉意。
陈默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很久。他突然想起李老师那根从未真正落下的教鞭。也许真正的“捅一下”,从来不是皮肉之苦。那个下午,他把上个月积攒的错题本翻出来,一道一道重新演算。每理清一处思路,掌心就轻轻一凉,像有薄荷水抹过去。
月考成绩出来时,陈默的数学排进了班级前十五。李老师发卷子时,在他桌边停了停,什么也没说,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。陈默下意识握了握右手——已经很久没有那种奇怪的刺痛感了。
放学时同桌凑过来:“你最近怎么不开小差了?上次推荐你的那个小说网站,‘笔趣阁’又更新了好多爽文,不看可惜了。”陈默把卷子折好塞进书包,笑了笑:“晚上回去看吧。不过得先把今天错的题弄懂。”
走出校门时,夕阳正好。陈默把手伸进衣兜,指尖触到掌心上几乎察觉不到的、浅浅的茧。他忽然觉得,那根看不见的教鞭也许还在,只是换了个方式陪着他。下次再“捅一下”的时候,他大概会先看看自己哪里走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