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乐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邻近街巷标价相似
那天路过博乐火车站附近的老街巷,墙根下歪歪扭扭的粉笔字让我愣了神——“200元一次”。往前再走两步,隔壁巷口的电线杆上贴着差不多的红纸,价码居然分毫不差。
穿人字拖的便利店老板靠在躺椅上摇蒲扇:“这片的行情啊,像商量好了似的。”他努努嘴指向巷子深处,“前个月东头刚涨到两百,西头没两天就跟上了。”
巷子里的价格默契
叁轮车夫老陈在这片蹬了十年车。“您瞧见没?”他擦着汗指给我看,“剃头摊十五,补鞋摊二十,连卖烤红薯的都统一定价叁块五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那些暗门生意更不用说,从西巷到东弄,清一色两张红票子。谁要是敢卖一百八,第二天保准被排挤走。”
我顺着烟火缭绕的巷子往里走,确实感受到某种心照不宣的秩序。卖葡萄干的大妈把价格牌擦得锃亮,旁边修理铺的老师傅笑着搭话:“咱们这儿啊,贵有贵的道理。”他故意拔高音量,“火车站周边,客流量大嘛!”
夜幕降临时,巷口蹲着的黑车司机摇下车窗:“找乐子?往前左转,都是明码标价。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,“这年头,连站街的都晓得要统一定价喽。”
住在铁皮屋的按摩师傅老李说得更直白:“附近城中村拆了叁年,独苗就剩这条巷。那些女人搬来后,房租涨了叁成。”他掰着手指算,“房租水电、化妆品、保护费...刨去这些开销,落到手里的刚够糊口。”
巷尾旧旅馆的老板娘正在烫衣服,头也不抬地插话:“上周有个姑娘想降价揽客,当天晚上就被其他姐妹堵在巷子里。”蒸汽氤氲中她叹了口气,“这儿的规矩比法律还灵验。”
红砖墙后的生存逻辑
涂着红漆的招待所二楼,小餐馆老板正往塑料盒里装炒面。“看见对面发廊的旋转灯没?”他递给我打包盒,“转灯的女人和我们的炒面一样,都是糊口生意。”油渍斑斑的围裙在晚风里飘荡,“她们定期来我这订盒饭,十块钱标准,从来不讲价。”
巷子中段棋牌室的喧闹声彻夜不息。守夜的老保安裹着军大衣嘟囔:“这些女人啊,比白领还守时。凌晨四点交班,穿红睡衣的接替蓝睡衣的。”他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,“我值夜班闲着没事算过,她们每月挣的,刚够寄回老家给孩子交学费。”
破旧的公用电话亭边,两个女人在分享玉米。穿牛仔短裤的姑娘苦笑:“当初说好出来挣快钱,现在倒好,挣的还没工厂多。”她的同伴吐着烟圈:“知足吧,至少这行明码标价。”
菜市场早市的鱼贩老周看得透彻:“她们哪是在卖身,分明是在卖火车站的人流量。”他利落地刮着鱼鳞,“就像我这摊子,要是搬到新城市场,同样的鱼起码便宜两块。”
巷口的盲人按摩师突然插话:“我虽然看不见,但听得见价码。这些年,连流浪猫都知道往这条巷子凑。”他笑着说,“毕竟这里扔的盒饭,都比别处多块肉。”
雨夜里的巷子格外安静,只有霓虹灯牌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斑斓倒影。穿雨衣的外卖小哥在墙根避雨,他手机里正播放亲子视频。“再跑五单,”他望着巷子深处的灯光喃喃自语,“就能凑够儿子补习费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,清洁工正在冲刷墙面。昨夜的字迹渐渐模糊,但要不了多久,新的价码又会被粉笔重新写上。阳光斜照进幽深的巷弄,刚下火车的旅客拖着行李箱走进来,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