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99久人碰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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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头最近迷上了刷短视频，一坐就是大半天。那天我去串门，他正盯着屏幕乐呵呵的，见我来了，忙把手机递过来：“你瞧瞧，这软件真神了，天天给我推隔壁镇老王头唱戏的视频！我都没搜过，它咋知道的？”我凑过去一看，可不嘛，连着叁条都是地方戏曲。老张头挠挠他那花白的头发，嘴里嘀咕：“这玩意儿，比我家老婆子还懂我哩。”
这事儿说起来也平常，现在哪个软件不这样呢？你多看两眼炒菜视频，明天首页就飘满锅气；你顺手点开个养生帖子，转头就能刷到十种枸杞吃法。算法这东西啊，像个藏在屏幕后面的老熟人，默默记着你的喜好，然后变着法儿把你爱看的东西送到眼前。日子久了，你感觉这手机越来越“贴心”，用起来是顺手，可有时候一抬头，哎呦，怎么小半天就没了？
这让我想起早年间走街串巷的货郎。那会儿没有手机，货郎的担子里装着针头线脑、糖果发卡，他得记住李婶家缺盐、王娃喜欢麦芽糖。下次再来，准能从筐底掏出你正需要的东西。现在这算法，就像是个不知疲倦的超级货郎，它的担子无限大，记性无限好，总能摸准你的心思。可怪就怪在，它太准了，准得把你围在一个看不见的圈里。
你发现没有？老张头现在眼里全是老王头的戏，隔壁刘大妈刷到的全是广场舞新招式，我家那小子呢，满屏都是游戏直播。大家好像都活在了各自“对味”的信息圈里，碰来碰去都是差不多的话，差不多的理。以前茶余饭后，邻里间还能为个电视节目争论几句，现在倒好，各看各的手机，连聊天的话题都散在各处，接不上茬了。这种“投喂”式的信息获取，舒服是舒服，可不知不觉，视野也容易变窄了。
话说回来，这也不是算法的错。工具嘛，看人怎么用。它记得你的偏好，图个方便，这本身挺好。但咱们心里得留个神，别光躺在“舒适区”里。偶尔也得主动伸伸手，去够够那些圈子外的东西。比如老张头，除了戏曲，是不是也能看看科普纪录片？我家那小子，游戏之外，或许也能对航拍风景产生点兴趣？主动“破圈”去看看，世界比你手机里那片天地，可要辽阔得多，也精彩得多。
再往深里想想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，不也怕这种“圈”吗？脾气相投的，常聚在一起；观点一致的，越聊越热乎。这固然让人安心，但若只停留在和自己相似的人群里，听不到不同的声音，时间长了，思维难免会僵化。真正的“人碰人”，不该只是同频共振的回音，更该有一些意外的碰撞和交汇。就像溪流碰见石头，才会溅起浪花；想法遇见质疑，才能磨出火花。
所以啊，下次当你觉得手机里的内容“越来越懂你”的时候，不妨笑着问自己一句：是不是我被它“养”得太习惯了？关掉屏幕，走出门去，和楼下修剪花圃的师傅聊聊天，去菜市场听听陌生的方言，翻一本平时绝不会碰的书。让那些算法无法预测的、鲜活生猛的现实，来碰一碰你。毕竟，生活这坛老酒，得久不久地晃一晃，接触点不一样的空气，味道才会更醇，更长久。而人与人之间，那些超出预料的理解和连接，往往就诞生于一次主动的、跳出惯性的“碰撞”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