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房店小粉灯一条街,瓦房店街巷小粉灯
路灯刚刚亮起,橘黄的光晕洒在瓦房店这条老街上。我站在街口,远远望去,那一排粉色灯罩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温柔。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,从初中放学啃着五毛钱的冰棍,到如今下班后匆匆路过。
街角那家理发店还是老样子,老板娘王阿姨正给老主顾刮脸。推拉门吱呀作响,墙上贴着九十年代风格的海报。王阿姨手上不停,嘴里念叨:“咱这小粉灯一条街啊,就图个实在。老邻居来剪头,十块钱,聊半小时天。”她刀片在皮带上蹭了蹭,“现在那些时髦发廊,进去就得办卡,花里胡哨的。”
再往前是李大爷的修鞋铺。铺面窄得只容转身,墙上挂满待修的皮鞋。他戴着老花镜,锥子穿过鞋底时发出噗嗤声。“老街坊都认我这手艺。”他头也不抬,“年轻人都网上买新的,穿坏了就扔。可老张头那双叁接头的皮鞋,穿了二十年,鞋底换过叁回,他说就这双合脚。”
忽然飘来一阵酱香,是赵阿姨的熟食店开了张。她那口老卤锅比我年纪都大,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冒热气。“别处用味精,咱不用。”她掀开锅盖,热气扑面,“这老汤养了二十年,每天加新料,留老底。隔壁小区搬去新区的,周末还专门开车回来买。”
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,老板是个退休教师。店里灯光昏黄,书架挤得转身都难。他正给个孩子推荐《平凡的世界》:“这书啊,比我店里大部分书都年纪大。”孩子母亲在一旁笑:“我上学时就在这儿买书,现在带儿子来。”
夜色渐浓,瓦房店街巷小粉灯一盏盏亮起。这些光不算亮,却照见了王阿姨剪刀下的发屑,李大爷纳鞋的麻线,赵阿姨锅里的酱色,老教师书页上的批注。新开的奶茶店门口排着队,霓虹灯映着老街斑驳的墙面。
我走到街尾回头望,整条街笼罩在粉色的光晕里。这光不刺眼,刚刚好照亮脚下的石板路。旁边经过两位老太太,拎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。“明天还来买菜啊?”“来,这儿的菜新鲜。”
或许哪天这里会拆迁,会改建,会变成别的模样。但至少今晚,瓦房店小粉灯一条街还亮着,那些熟悉的身影还在光影里忙碌。转角五金店的卷帘门拉下一半,老板坐在小凳上听收音机,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炒菜声,飘进深蓝色的夜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