遵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
遵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
老张在巷子口修了十二年自行车,那天傍晚收摊时,有个姑娘站在路灯下问他:"师傅,能借个火吗?"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车票,身后拖着个旧行李箱。老张摸出打火机,火苗窜起来的瞬间,看见她眼角闪着泪光。
"要去哪儿啊?"老张随口问。姑娘摇摇头,说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。老张想起拐角那家小旅馆,亮着暖黄的灯箱——单间五十,标间八十。他犹豫着指了路,姑娘道谢离开时,行李箱的轮子在石板路上磕出嗒嗒的响。
后来老张常想,要是那天没多那句嘴,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。
隔周下雨,姑娘又来修车。这回是自行车链子掉了,浑身湿透。老张让她到棚子里避雨,修车时发现这姑娘手法挺熟,两人就聊上了。她说自己叫小梅,从邻省来的,在附近餐馆端盘子。"一个月挣一千五,包吃住。"她说这话时,眼睛亮了一下。
老张的修车摊渐渐成了小梅下班必经之地。有时带两个包子,有时是瓶冰镇矿泉水。最贵的那回,是中秋节带了盒月饼,标价二十八块。老张过意不去,有天收摊后特意去商场买了条围巾,浅灰色的,花了一百二。小梅收到时愣了半天,然后笑了:"这够我住叁晚旅馆呢。"
他们开始像模像样地"约会"。最常去的是河边的长椅,买两串烤豆腐,五块钱。有次路过金店,小梅盯着橱窗里的项链看了很久,标签上写着498。老张摸摸裤兜,这个月刚给老家寄了钱。小梅拉着他走开:"假的才闪呢,真的都不发光。"
冬天来得特别快。小梅说餐馆生意不好,要搬去员工宿舍了。那晚他们破天荒去了家小火锅店,花了四十六。热腾腾的雾气里,小梅突然说:"其实那条项链,五百块我也觉得值。"
老张没接话。他修车攒下的叁万块钱,是留着娶媳妇的。可小梅从没提过将来,就像河面上的落叶,打着旋儿就是不沉底。
变故发生在冬至那天。小梅的弟弟找来遵义,说家里爹病重,急需五千块钱。小梅蹲在修车摊旁边哭,老张默默打开铁皮盒子,数了五十张百元钞。小梅不肯要,老张硬塞过去:"算我借你的。"
之后半个月,小梅再没出现过。老张依旧每天出摊,只是总往路口张望。隔壁开超市的老板娘劝他:"五百块钱看清一个人,值了。"老张低头补胎,心想哪是五百,是整整五千。
腊月二十叁,小梅回来了。瘦了一圈,手里攥着个信封。"先还五百,"她说,"剩下的每月还你。"信封里是五张崭新的百元钞,带着消毒水味。原来她这些天同时在医院做护工,日夜轮班。
那天晚上他们又去了河边。小梅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那条498的项链。"我弟买的,"她笑得特别骄傲,"他找到工作了。"项链在月光下微微发亮,老张突然明白,有些东西真不是钱能衡量的。
开春时,小梅辞了餐馆工作,在菜市场盘下个小摊位卖调味料。老张每天收摊后去帮她收摊,两人推着叁轮车穿过暮色里的巷子。有天小梅突然说:"等还完你的钱,咱们也开个店吧?"老张没说话,只是把叁轮车推得更稳了。
如今他们真开了家修车铺,兼卖调味料。奇怪的是,总有人传说他们的故事,越传越玄乎。有人说见过那条价值五百块的定情信物,也有人说根本没什么项链。只有老张记得很清楚,那晚在河边,小梅戴着项链问他:"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五百块钱的爱情?"
修车铺的玻璃柜里,永远摆着个褪色的红包,里面是五张连号的百元钞票。不是最初那五百,也不是最后那五百。就像老张常对学徒说的:这世上有些东西,标价和价值,从来就不是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