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叠叠叠叠揉叠叠叠叠搡
四川叠叠叠叠揉叠叠叠叠搡
前几天和几个老朋友喝茶，聊起小时候的事。有个成都长大的兄弟突然冒出一句：“哎呀，那时候街坊邻居有点矛盾，动不动就要‘叠叠叠叠揉叠叠叠叠搡’的，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。”他这话一出口，桌上几个人都笑了。你晓得嘞，这“揉”和“搡”在四川话里，可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。
先说这个“揉”字。在厨房里头，揉面是常事。我外婆揉面那才叫一绝，面粉加水，她那双满是皱纹的手不急不慢地用力，手腕带着巧劲，那面团在她掌心底下慢慢变得光滑、柔韧。她说，揉面不能光用死力气，得感受面的“脾气”，水多了加面，面干了加水，中间那份分寸拿捏，全靠手感和经验。这就像咱们过日子，很多事情急不得，也乱不得，得慢慢“揉”，把各种滋味、各种关系都揉匀了、揉顺了。生活里那些疙疙瘩瘩的小矛盾，有时候就需要这种“揉”的功夫，给它时间，让它自然融合。
那“搡”字呢？听起来好像有点冲，带点力道。确实，四川人说话做事，有时候是直接了点。比如街市上买卖讲价，说到兴头上可能声音就大了，手上比划的动作也带了点“搡”的架势——不是真要推你，是那个情绪和劲头到了。但这种“搡”，往往不是恶意，更像一种干脆利落的处理方式。路堵了，大家商量着怎么“搡”通；事情卡壳了，想办法“搡”它一下，让它动起来。这里面有种面对问题不绕弯子、寻求解决的爽快。
你看啊，这“揉”和“搡”放在一起，就特别妙。它讲的是一种生活的智慧，一种为人处世的节奏。光“揉”不“搡”，可能显得太面，事情推不动；光“搡”不“揉”，又可能太莽，容易把关系搞僵。得该柔的时候柔，该使点劲的时候使点劲。就像打理一块老腊肉，你得先慢慢揉搓，让调料入味，这是“揉”；到了时候，又得把它挂起来，经受些风吹，这是带点“搡”意味的历练。最后出来的味道，才醇厚，才地道。
现在的生活节奏快，好多人都忘了这种老法子。遇到事儿，要么一味忍让，憋屈自己；要么一点就着，硬碰硬。其实想想，好多事情，是不是可以先“揉”一“揉”？静下心来，看看来龙去脉，理解理解对方的处境。这不是软弱，是在积蓄理解和转圜的余地。等时候到了，该表明态度、该推动解决的时候，也不含糊，干脆利落地“搡”那么一下，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进。
我觉着吧，这种“叠叠叠叠揉叠叠叠叠搡”的智慧，不仅仅在四川，它藏在很多地方的寻常日子里头。它不是什么高深的大道理，就是老百姓在柴米油盐、人情往来中摸爬滚打总结出的实在话。它告诉你，生活不是非黑即白，处理关系也不是只有妥协或对抗两条路。在“揉”的耐心里找到温度，在“搡”的干脆中找到效率，这一张一弛之间，日子才能过得活色生香，有滋有味。下次你再遇到什么挠头的事儿，不妨也想想，这会儿是该“揉”一下，还是该“搡”一下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