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喀则附近学生约100叁小时,周边学子百名叁小时聚
清晨的阳光刚爬上东山,日喀则城边的青稞地里还凝着露水,校门口已经聚起叁叁两两穿着藏袍的学生。他们互相用藏语打着招呼,笑声像散落的青稞粒,脆生生滚在晨风里。今天是每月一次特别活动的日子——这事儿得从半个月前说起,学校老师们在食堂吃饭时聊起,现在的孩子总埋头写作业,倒把田野里的学问落下了。
教导主任把酥油茶碗往桌上一放:“要不咱们把课堂搬出去?就找片草坝子,让孩子们自己张罗点有意思的。”这个提议像颗种子,在老师们心里发了芽。谁也没想到,最后报名参加的竟有近百人,连邻村教学点的孩子都骑着摩托车赶来了。高原上的活动就是这样,只要有一个人吆喝,大家就都围过来了。
草原上的特别课堂
集合点选在离城七八里的草坝,溪水正哗啦啦从雪山下来。学生们分成好几组——这边几个男生在撑帐篷,那边女生们已经架起锅灶,炊烟袅袅升起来,和云絮缠在一起。最热闹的是溪边那组,他们正用捡来的石子垒水坝,有个戴眼镜的男孩裤腿全湿了,还咧着嘴笑:“咱们给小鱼做个家!”
隔壁村的扎西是第叁次参加这样的聚会了。他蹲在刚垒好的灶台前,小心地添着干牛粪:“火不能太急,不然糌粑团子该烤焦了。”这话把大家都逗乐了。他们这组要负责今天的午餐,光是讨论怎么做羊肉汤就争了老半天——有人说该多放花椒,有人坚持阿妈教的要撒把野葱。最后管灶的姑娘一拍手:“都试试嘛,反正锅够大!”
日喀则附近学生约100叁小时的活动,从来不只是玩闹。老师们悄悄站在外围,看着孩子们自己商量、分工、解决争执。数学课代表居然用勾股定理算出了帐篷绳该拉多长,语文好的则在给大家讲溪水边长着的格桑花在藏文诗里怎么写。知识就这样从课本里溜出来,钻进了生活每个缝隙。
时光在欢笑声中流淌
快到中午时,不知谁先唱起了牧歌,声音像鹰隼掠过山脊。渐渐地,应和的人多了起来,古老的调子在新一代的喉咙里重新苏醒。几个初一的孩子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开口,后来也跟着拍子跺起脚,藏袍袖子甩得像两道彩虹。
体育委员丹增今天特别忙活。他刚帮小个子同学把风筝放上天,又跑去调解两个争抢水桶的男生。“别急别急,”他抹了把汗,“溪水又不会跑,轮流打水不就好了?”那语气活脱脱像个老练的牧人。其实叁个月前,他还是个见人就躲的腼腆少年。是这些每月一次的聚会,让他慢慢学会了怎么和大家打交道。
叁小时过得真快,当西山开始拖长影子时,活动已近尾声。但最动人的时刻才刚刚到来——没有人急着收拾东西回家。大家自然而然地围成圈,分享起各自带来的零食:家制的奶渣、镇上买的水果糖、甚至还有谁阿爸从拉萨带回的巧克力。那个总考第一名的女生,正耐心地教邻村孩子用草茎编小马,手法熟练得让人惊讶。
周边学子百名叁小时聚这样的时光,比任何课堂都珍贵。它让来自不同村庄的孩子们发现,山那边的同龄人也会为数学题苦恼,也爱听同样的流行歌。分别时他们互相留地址,约好下次要带自家做的奶饼来交换。夕阳把每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,那些影子交错在一起,分不清谁是谁的。
回城的车上,有个小女孩一直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草坝。她悄悄对同伴说:“下个月咱们还来,我要把妹妹也带来。”车窗外的经幡正哗啦啦响,像是应和着这个约定。老师们相视而笑——他们知道,今天撒下的种子,已经在这些年轻心里扎了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