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把腿虫开一点就可以吃到雷安
再把腿虫开一点就可以吃到雷安
老张蹲在田埂上，眯着眼看那片绿油油的秧苗，嘴里念叨着：“这玩意儿，讲究个火候。就跟那谁说的似的，再把腿张开一点…不对，是秧苗的行距，再拉开一点，那阳光和风就能钻进去，这稻子啊，才能吃得饱‘雷安’。”
他说的“雷安”，可不是什么新鲜词儿，是我们这老种田人嘴里传下来的土话。大概意思，就是雷雨过后，庄稼吸足了水分和养分，那股子安泰、精神抖擞的劲儿。你看那叶子，绿得发亮，杆子挺得笔直，像是把天地的精气神都吃进了肚子里。这“雷安”，就是庄稼最好的滋补品。
可这滋补品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你得给庄稼腾地方。以前我也犯过糊涂，总觉得地就那么多，苗插得密一点，收成不就多一点嘛？结果呢，秧苗挤在一起，抢阳光，抢地气，个个长得跟豆芽菜似的，细胳膊细腿。夏天一场闷雨下来，不透风，病害全来了，哪还有什么“雷安”？只剩下一片腌臜气。
老张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土，指着远处另一块田：“瞧见没？我那块‘示范田’，行距比别人的都宽。刚开始村里人都笑话我，说我浪费地。可他们不懂，这庄稼跟人一样，挤着憋着，难受，长不开。你把空间给它留足了，阳光雨露才能均匀洒进来，根须才能往深里、往横里扎得稳当。”
他这话，让我琢磨了半天。是啊，有时候，你以为的“多”，反而是“少”。你以为挤得满满当当是丰收的保障，其实恰恰堵住了生机流动的路。农业种植里有个词，叫“合理密植”，核心就在“合理”二字上。这个“理”，就是遵循庄稼生长的天性，给它喘息的空间，给它接纳“雷安”的机会。
这道理，又岂止是在田里呢？想想看，我们做事，有时候是不是也这样？恨不得把所有信息、所有机会、所有力气，都紧紧攥在手里，塞进每一个缝隙。结果呢？思路堵死了，转不动了，反而错过了真正滋养人的东西。我们需要的，可能也正是那么一点“把腿张开”的勇气，拉开一点距离，留出一点空隙，让新鲜空气和灵感的风吹进来。
老张弯下腰，轻轻拨开一丛稻叶，下面土壤湿润，却并不淤积，几条细根健康地伸展着。“看到没？”他有些得意，“根扎得舒服，上面才能长得旺。等下一场雷雨来，你就看吧，噼里啪啦的雨点子砸下来，别的田里的苗东倒西歪，我这儿，每一棵都能挺直了腰板喝个饱，那才叫真吃到了‘雷安’。”
我望着他那片开阔的稻田，仿佛已经看到了盛夏雷雨后的景象：每一株稻子都舒展着叶片，畅快地呼吸，将天地的馈赠，转化为沉甸甸的穗子。那份安泰与丰饶，就藏在那看似“浪费”了的空间里。有时候，获得滋养的前提，恰恰是先学会松开手，打开一点格局。这田里的智慧，简单，却实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