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对白艹艹
国产对白艹艹
最近和朋友聊起电影，他突然蹦出一句：“现在有些国产片的对白，真是让人听得‘艹艹’的。”我愣了一下，随即会心一笑。这“艹艹”两个字，用得精妙啊！它不是真的在骂什么，更像是一种挠头咂嘴的感觉——有点别扭，有点尴尬，心里堵得慌，可又说不清具体哪儿不对劲。
想想也是。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，有时候看着屏幕，剧情挺热闹，画面也精美，可演员一张嘴，那台词飘进耳朵里，就像穿着新鞋却踩进了水坑。要么是文绉绉得不像人话，像是从古文观止里直接扒下来的；要么就是过于“接地气”，满嘴网络流行语硬凑，活像给剧本打了玻尿酸，膨胀又虚假。人物说着和身份年龄全然不符的话，情节全靠台词生推，听得人脚趾头能抠出叁室一厅。
这背后，或许藏着对白创作的“失语”。什么是好的对白？它不该是编剧的传声筒，更不该是主题的标语牌。它得是人物的呼吸，是带着他生活痕迹、教育背景、此刻心境的自然吐露。一个老农民，不会突然谈论哲学隐喻；一个都市白领，日常闲聊也未必句句紧扣人生真谛。对白失了真，人物就立不住，观众也就“出戏”了。
我记得小时候看一些老片子，里头的人说话多舒服啊。街坊邻居的闲聊，夫妻之间的拌嘴，哪怕是反派放的狠话，都带着那股子生活热气儿。话赶话，情绪推着情绪，你能相信那些人是活着的。现在有些作品呢，对白成了服务的工具，要么服务于“金句”产出，要么服务于热搜话题，唯独忘了服务于“人”本身。
说到这里，不得不提一个词——生活质感。好的对白，得有这层质感。它不是空中楼阁里的华丽辞藻，而是沾着烟火气，带着毛边儿，甚至可能有些磕巴和停顿。就像我们平时说话，哪能总是逻辑严密、修辞华丽？有时候的沉默，一个语气词，比一大段抒情更有力量。可惜，现在有些剧本，生怕观众看不懂，把所有的潜台词、微妙心理，全用对白明明白白喊出来，味道就全没了。
另一种“艹艹”的感觉，来自对白的“悬浮”。明明讲的是普通人的故事，台词却飘在半空，不食人间烟火。角色们仿佛不用为生计发愁，开口闭口都是理想与爱，冲突全靠误会，和解全靠演讲。这或许是因为，创作者离那种真实、粗粝、充满细节的生活，有点远了。闭门造车，当然造不出有车轮印迹、沾着泥土的对白。
当然，也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。咱们也有很多作品，在对白上狠下了功夫。比如一些优秀的年代剧，台词考究，地域特色鲜明；一些现实题材的片子，人物对话抓地力强，能让你立刻进入情境。它们证明了一件事：观众不是讨厌“说话”，是讨厌“说假话”、“说空话”、“说矫情话”。当对白真正从生活土壤里长出来，哪怕朴实无华，也能直抵人心。
所以，下次再听到那种让人“艹艹”的对白，我们那份别扭，或许正是对“真实”的渴望在作祟。我们想听到的是，像邻居，像朋友，像我们自己可能会说的话——有温度，有瑕疵，有未尽的余音。影视作品的力量，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这种真实的共鸣。当角色开口，能让屏幕前的我们觉得“对，就是这么回事儿”，那这部作品，至少在对白这门功课上，算是及格了。
说到底，对白啊，它不是文字的堆砌，是心跳，是呼吸，是人物灵魂的声响。它需要创作者沉下去，听市井喧哗，也听心底微澜。让该沉默的沉默，该爆发的爆发，该含蓄的，就留给观众一个眼神，自己去品。这条路走起来可能慢点，难些，但总比制造那些让人听了直呼“艹艹”的台词，要来得踏实，也长久得多。毕竟，我们能记住的故事，往往是从记住几句“人话”开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