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干人人模
人人干人人模
最近跟几个老朋友聊天，话题七拐八绕，最后落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词上——“人人干人人模”。这词儿乍一听，有点绕口，甚至带点儿土气，但细细一品，里头的意思，可深了去了。
你发现没有，咱们现在好像都活在一个个“模子”里。从小就被念叨：要好好读书，考个好大学，找个稳定工作，然后买房、结婚、生娃……这一套流程，像不像一条设定好的生产线？每个人都在里头忙活，生怕自己掉了队，成了个“不合格产物”。这就是一种“模”，一种社会期待的人生模板。
可问题来了，模板是现成的，干活的却是我们自己。“人人干”，说的不就是咱们每个普通人，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，为那模板里的目标使劲吗？起早贪黑，挤地铁，赶方案，操心柴米油盐。汗水是真的，疲惫也是真的。我们都在认真地“干”，想把自己“干”进那个公认的、光鲜的模子里去。
但有时候，干着干着，会觉得哪儿不对劲。比如我那个学设计的表弟，家里非让他考公务员，说那才是“正型”。他熬了几年，考上了一个清闲岗位，人却蔫了。跟我喝酒时叹气，说每天对着文件，感觉自己那点灵性都快磨没了。他是在“干”，干的也是别人眼里的“好模子”，可他自己呢？那个喜欢涂涂画画、脑子里满是奇思妙想的自己，好像被关在了另一个房间里。
所以啊，“人人干人人模”这句话，妙就妙在它点出了这种普遍的拧巴感。我们一边奋力干着，想成为某个“模”；一边又可能被这个“模”束缚着，甚至迷失了自己。它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了我们共同的生存状态：在现实压力与自我寻找之间，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。
难道说，我们就只能被动地往模子里套吗？我看也未必。这“模”字，除了模板，是不是还能有点别的解释？比如说，“模样”。我们每个人，最终活成的，应该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模样。这个模样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，恰恰是在“干”的过程中，一锤一凿，自己打磨出来的。
我认识一位大姐，在社区门口开了十几年早餐铺。每天凌晨叁点起床，和面、熬粥、炸油条，辛苦不辛苦？那是真辛苦。可她乐在其中，街坊邻居都爱她那口地道味儿，亲切地叫她“粥嫂”。你说她符合那种“精英模子”吗？不太符合。但她干出了自己的“人模样”——踏实、温暖、被需要。她的生活，充满了真实的烟火气。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？
再往大了说，咱们这个时代，其实也在悄悄变化。越来越多的年轻人，不再满足于挤一条独木桥。有的跑去搞乡村振兴，把家乡特产卖到全国；有的成为数字游民，一边旅行一边工作。他们也在“干”，但干的劲儿，可能更多用在了塑造自己想要的“模样”上，而不是单纯地塞进旧模子。这种“干”，多了些主动的意味。
所以说，“人人干人人模”，它不是一个定论，更像一个提问，一个提醒。它问我们：你是在为谁的模板干活？你干出的，是你真心想要的生活模样吗？
当然，现实很骨感，完全抛开生存压力去谈理想模样，那是空话。大多数时候，我们可能都在做着某种平衡与妥协。在完成社会角色要求的同时，在心里给那个真实的“我”，留一块自留地，哪怕很小。偶尔浇浇水，让它不至于枯萎。这或许就是普通人的智慧。
活着，总得干点什么。但愿我们干的每一分努力，不光是为了铸就一个外在的、冷冰冰的模子，更能用于雕琢内心那个生动的、热气腾腾的“人模样”。这个过程肯定不容易，会碰壁，会犹豫，但想想，这才是专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作品，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