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∽你tm别 了触漫
啊∽你tm别 了触漫
我瘫在椅子上，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半天没动。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了一下，提醒我又白白耗掉了一个钟头。刚才在干嘛来着？哦，对，想画个分镜。可画板上的线稿，还是半小时前那几根歪歪扭扭的轮廓，像在嘲笑我。
这感觉太熟悉了。点开那个叫“触漫”的础笔笔图标之前，我明明斗志满满，心想“今天非得把脚本第一章的草图整出来”。可一进去，嚯，首页推送的热门作品，封面一个比一个炫，标题一个比一个抓人。手指头它自己有主意啊，忍不住就戳进去了。看完一篇，系统立马“贴心”地推荐下一篇类似的。画风真不错，这个设定有点意思……等回过神来，泡面都快凉透了。
工具本身有错吗？好像也不是。它确实方便，素材库丰富，让没系统学过画画的人也能搭出个像样的画面。问题好像出在别的地方。
我有个朋友，老陈，以前是手绘狂魔，速写本不离身。后来他也用上了这类软件，一开始直呼神器，效率翻倍。可最近他跟我吐槽，说感觉自己快不会“想”了。“以前脑子里有个画面，得自己琢磨怎么用手表现出来，线条的轻重，人物的动态，那是个创造的过程。现在呢，”他叹了口气，“更像是在组装。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不是‘该怎么画’，而是‘素材库里有没有现成的组件能套’。快是快了，但东西出来，总觉得……少了点魂儿。”
他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我盯着自己那个空白的画布，忽然有点明白这种烦躁从哪来了。我们被“便利”裹挟着，陷入了一种被动的“浏览-套用”循环。创作最核心的冲动——那种不吐不快、必须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点什么的原始欲望，被海量的、唾手可得的选项给悄悄磨钝了。时间被切得粉碎，注意力成了最廉价的礼物，随手就献祭给了无穷无尽的信息流。这算哪门子创作啊？这顶多算个高级点的指尖消遣。
有时候，过分顺畅的体验，反而成了思考的阻力。什么都给你备好了，你还需要费那个劲去“生造”吗？久而久之，那种面对一张白纸、从零开始构建一个世界的勇气和能力，会不会也跟着退化？想起以前没这些软件的时候，画得烂是烂了点，可每一笔都是自己的，摔的跤、走的弯路，都结结实实长在自己手上。
我叉掉了那个让我分神的软件界面，重新打开一个空白的、什么辅助线都没有的文档。窗外天色暗下来了，楼下的车流声嗡嗡地传上来。我揉了揉脸，拿起旁边的铅笔，在纸上划下第一道线。歪的，没事。又划了一道。屏幕的光冷冷地照着，但纸上那点粗糙的摩擦感，却让我心里踏实了点。
我知道明天可能还是会忍不住点开那些应用，毕竟诱惑就在手边。但至少在这个晚上，我算是按下了那个看不见的“暂停键”。创作这事儿吧，工具永远只是工具，脑子里的火苗，还得靠自己来扇风，守着它别被那些过于便捷的“暖风”给吹熄了。有些路，省不了的，省了，味道也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