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哭着要求爸爸肠
女儿哭着要求爸爸肠
晚上十点，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。我刚放下手里的书，就听见女儿卧室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。推开门，七岁的朵朵缩在被子里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小脸上挂满了泪珠。这场景让我心里一紧，赶紧坐到床边。
“怎么啦宝贝？做噩梦了？”我摸着她的头问。朵朵摇摇头，眼泪掉得更凶了，小手紧紧揪着被子角，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，带着哭腔蹦出一句：“爸爸……你能……能帮我完成那个手工作业吗？要、要颁型的那个小木桥……”她越说声音越小，最后几乎听不见了。
我愣了一下。手工作业？那个用冰棍棒搭桥的劳技课任务，不是上周就布置了吗？我记得当时她还兴致勃勃地画了设计图，说一定要自己完成。这才几天工夫，怎么就哭着来求我“代劳”了？
“作业很难吗？”我尽量让语气平和些。朵朵抹了把眼泪，断断续续地说，班里好几个同学的作品都是爸爸妈妈帮忙做的，特别精美，今天老师展示的时候，大家都“哇”地惊叹。而她那个自己歪歪扭扭粘的小桥，根本没被老师拿出来。“他们……他们做的桥又直又好看，我的……我的老是塌……”她说着又哭起来，“我也想要那样的，爸爸你帮我做一个吧，就这一次……”
看着她通红的眼睛，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孩子这份渴望被认可的心情，我太懂了。哪个父母不想立刻满足孩子，替她扫平眼前的委屈呢？我的手几乎要伸向那些冰棍棒了——对我来说，搭个牢固又美观的小桥，可能半小时都不用。
但就在要开口答应的时候，我忽然停住了。我想到她第一次自己系鞋带，笨拙地打了二十多分钟的死结；想到她学骑自行车，摔了无数次膝盖都磕破了，还是咬着牙爬起来。那些时刻，她眼睛里是有光的，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完美。
我轻轻擦掉她的眼泪。“朵朵，爸爸可以帮你。但你想过吗，如果这次我帮你做了，下次呢？下下次呢？”她睁着泪眼望着我，没说话。我拿起她那个有点松垮的小桥模型，“你看，这里粘合的角度有点问题，所以承重不够。但你想出来的这个颁型拱桥的主意，真的很棒，爸爸都没想到。”
她的抽泣声慢慢小了。“真的吗？”“当然。”我找来胶水和几根新的冰棍棒，“这样好不好，爸爸不帮你做，但爸爸当你的‘技术顾问’。哪里不会，我们一起想办法。你的想法，加上你的手，做出来的东西，才是独一无二的‘朵朵牌小桥’。”
那个晚上，我们爷俩趴在客厅地毯上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。她负责主要的拼接，我在旁边偶尔扶一下，或者在她怎么也粘不牢的时候，示范一下怎么点胶水更均匀。失败了叁次，第四次，那座颁型小桥终于稳稳地站住了。她的小脸涨得通红，这次不是哭的，是兴奋的。“爸爸你看！它站住了！我自己做的！”
那一刻，她眼里的光，比任何完美的作品都亮。我知道，明天老师会不会展示它，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在眼泪之后，她亲手找回了一种叫“成就感”的东西。那座小小的、甚至还有些粗糙的木桥，在她心里，恐怕比任何代工的“完美作品”都更珍贵，因为它从设计到屹立，每一处都刻着她的名字。
孩子啊，成长这条路，有些跟头得自己摔，有些桥，也得自己搭。父母能做的，或许不是直接把她抱到对岸，而是在她摇晃的时候，蹲下身，扶稳她脚下的那块木板，然后看着她，一步一步，走向属于自己的坚实彼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