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把的坤坤放进女的坤里
男孩把的坤坤放进女的坤里
老张头蹲在自家院门口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，眼睛眯成一条缝，瞅着巷子口那棵老槐树。树上有个鸟窝，两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，衔着小树枝进进出出。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，也干过这么一档子事儿。
那时候，村里孩子没什么玩具，天地就是最大的游乐场。春天掏鸟蛋，夏天摸鱼虾，秋天偷红薯，冬天打雪仗。有一回，邻村来了个走亲戚的小丫头，叫小娟，扎着两根羊角辫，怯生生的。男孩们自然想逗她，为首的“孩子王”铁蛋，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刚长齐毛的小麻雀，灰扑扑的，在手心里扑腾。
铁蛋眼珠子一转，有了主意。他瞅见小娟怀里抱着个碎花布缝的小口袋，鼓鼓囊囊的，那是她装零嘴和宝贝玩意儿的“坤包”——我们那儿的老话，管这种随身的小布袋、小兜子就叫“坤”，女人的叫“女坤”，男人的嘛，简单，就叫口袋。铁蛋想出的“恶作剧”，就是把他手里那只叫“坤坤”（给麻雀起的名儿）的小活物，悄悄塞进小娟那个装着炒黄豆和彩色鹅卵石的“女坤”里。
这行动，得讲究个配合。两个男孩假装找小娟玩石子，吸引她的注意力。铁蛋则猫着腰，从侧面迂回过去。小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方格，根本没留意自己放在身旁石凳上的布口袋。说时迟那时快，铁蛋那只脏兮兮的小手，捏着那只吓得不敢动的小麻雀，迅速而又轻巧地，把它从布袋口塞了进去。
然后呢？然后一群男孩就呼啦一下散开，躲在远处墙根下，等着看好戏。他们想象着小娟伸手进去摸零嘴，却摸到一团毛茸茸、热乎乎还会动的东西，然后吓得尖叫跳起来的模样。这大概就是那个年纪的男孩，所能想到的、最刺激的“恶作剧”了。
可事情的发展，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。小娟玩了一会儿，果然坐回石凳，伸手进了她的布口袋。她的手在里面停住了，没立刻拿出来。脸上的表情，从疑惑，到微微的惊讶，然后，竟然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好奇和小心。她没叫，也没跳，而是用两只手轻轻把布袋撑开一点，低着头，朝里面仔细地瞧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抬起头，朝着男孩们躲藏的方向望过来。阳光照在她脸上，她没有生气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小声说：“它……它有点发抖。” 然后，她小心翼翼地，用指尖把那只小麻雀捧了出来，放在自己摊开的手帕上。那小麻雀大概也吓懵了，站在软和的棉布上，竟真的不再拼命扑腾，只是小胸脯一起一伏。
墙根后的男孩们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原先预备好的哄笑卡在喉咙里，谁也没出声。铁蛋挠了挠头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“威风”有点没意思。最后，还是小娟捧着那小麻雀，走到老槐树下，踮着脚，把它放回了低处的枝桠上。那麻雀歇了歇脚，忽地一下就飞走了。
很多年后，老张头——当年的铁蛋，还记得那个下午。男孩们策划的、带着些许调皮和侵略意味的“放入”行动，在那个女孩安静的好奇与呵护面前，显得那么笨拙又幼稚。他想，所谓“男孩的把戏”和“女孩的世界”，有时候就像那“坤坤”与“女坤”，一个莽撞地闯进去，以为会激起波澜，却可能意外地触碰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、柔软的接纳。那只小麻雀，和那个装着零嘴的布口袋，都成了那个遥远午后最清晰的记忆画面。
巷子口传来孙子的笑闹声，老张头磕磕烟锅，站起身。他忽然觉得，小时候很多事都不懂，就像不懂那只麻雀的颤抖，也不懂那小娟为什么不怕。但现在想想，生活里很多事，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么？一个简单的举动，里面藏着的，可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心思，也可能在不经意间，完成了某种天真的交流。只是当年那群蹲在墙根下的男孩，要过很久以后，才能咂摸出那么一点点不同的滋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