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上面2人的作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4:39:11 来源:原创内容

一人上面2人的作文

李老师把作文题抄在黑板上时,班里“嗡”地一声炸开了锅。题目就七个字:“一人上面两个人”。小胖子王浩戳了戳前排的后背,压低声音:“这啥意思?迭罗汉啊?”教室里响起一阵憋不住的笑。

我也盯着那行字发呆。一人,上面,两个人。这画面有点违反常理。一个人怎么会被两个人压在“上面”呢?除非……我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的画面:暑假回乡下,傍晚看爷爷编竹筐。他粗糙的大手上下翻飞,老竹条在他手里服服帖帖的。我闹着要学,爷爷就把我圈在怀里,他的大手覆着我的手,手把手地教。那时我小小的手上面,是爷爷的两只大手。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,有一种“上面”,不是重量,是托举。

同桌碰碰我胳膊,递来一张小纸条:“我写拔河!中间那个主力,前后两个人压阵!”我点点头,思路却飘得更远了。我想起父亲。他话不多,肩膀却宽。高叁这一年,我每晚挑灯夜战,他总在我睡后端来一杯温牛奶。好几次我假装睡着,从眼缝里看他。他轻轻放下杯子,俯身看我摊开的习题册,就那么静静站一会儿,然后替我按灭台灯。在那些深夜里,我躺在下面,他的目光和期待,像无声的两个人,安稳地覆盖在我的世界之上。那不是压力,是守护的穹顶。

作文本摊开,我写下了第一个字。我忽然觉得,这个看似古怪的题目,藏着生活的隐喻。那些我们以为“在上方”的,或许正默默承载着更重的东西。就像母亲。她总说“家里我当家”,可每次父亲工作遇挫,我考试失利,她却是最晚睡最早起的人。她的笑容在“上面”,像阳光盖住家里的阴云;她的焦虑和疲惫,却藏在更深的地方,被她的爱稳稳托住,不让我们看见。她一人之上,压着全家两个人的阴晴。

笔尖沙沙响。我写到了爷爷。他去年走了,那片他侍弄了一辈子的果园留给了大伯。清明回去,大伯带我去看。果树修剪得整整齐齐,但大伯说,总觉着果子没父亲在时甜。他站在一棵老梨树下,摸了摸皴裂的树干,说:“我总觉得,爸还在上头看着我呢。”那一刻我明白了,爷爷不在了,可他留下的经验、他的嘱托、还有这片土地的记忆,这些看不见的东西,成了悬在大伯心上的“两个人”。不是负担,是根脉,提醒着他每一步该怎么走。

教室里安静下来,只剩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。我环顾四周,每个同学都皱着眉,咬着笔头,或写得飞快。他们想到了什么?是体育课上同学迭起的“人塔”,还是生病时父母交迭着覆在额头试探温度的手?这个题目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每个人记忆里某个被忽略的角落。

我写下最后几行。原来,“一人上面两个人”,讲的从来不是简单的物理位置。它是一种关系,一种传承,一种无声的支撑。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这样的结构里——有时你在下方,承接着来自上方的目光与期望;有时你在中间,肩头扛着过去与未来;有时你又到了上方,用自己的身躯为下面的人撑开一片天。位置会变,但那交织的力,让谁也不会坠落。

交卷铃响了。我合上本子,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。走出教室时,夕阳正好斜斜地照进来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到相互交迭,分不清你我。或许,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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