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妇的荡欲
熟妇的荡欲
那欲望，不是少女时代夏日冰汽水般的、直白涌上来的气泡。它更像一坛深埋了许久的酒，封泥厚重，起初闻不到什么。可某个午后，或是深夜醒来的一瞬，你忽然觉得，那坛子自己动了动，从缝隙里，幽幽地透出一缕极醇、极沉的气息来。你这才意识到，它一直在那里，只是你忘了。
年轻时的爱欲，像一首流行歌，节奏明快，歌词大胆，恨不得全世界都听见。可到了某个年纪，那旋律忽然变了。它成了深夜独自开车时，电台里偶然飘出的老爵士，沙哑的嗓音里藏着无数个故事，每一个转弯都带着慵懒的、心照不宣的力道。这时的“荡欲”，与其说是向外索求，不如说是一种向内的确认。确认这副身体依然温热，这颗心，还能为一阵风、一个眼神、一句擦边的话，而重重地跳一拍。
日子是平整的丝绸，日子也是看不见的茧。丈夫的鼾声规律得像钟摆，孩子的成绩单比晴雨表还牵动神经。你在超市里比较洗衣液的性价比，在家长群里回复“收到，谢谢老师”。一切都对，一切都好。可就是在这样“对”和“好”的缝隙里，那种“荡”的感觉，会像藤蔓一样悄悄探出头。它可能出现在你试一件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时，镜中腰线比想象中更清晰的那一刻；也可能是在咖啡馆，隔壁桌陌生男人身上传来淡淡的、类似旧书与雪松的味道，让你莫名走了神。
这欲望里，有对时光流逝的不甘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终于摸清自己脉络的“笃定”。你知道什么能真正取悦自己，无论是身体上，还是精神上。那种“荡”，不是轻浮的摇摆，而是深水之下，从容的涌动。它带着一种自知自觉的“风情”，这风情不是表演给谁看的，而是自己对自己的欣赏与把玩。就像你终于读懂了某部晦涩小说的结尾，那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，只想自己藏着，反复品味。
当然，这潭深水起了波澜，岸边便是现实生活的堤坝。多数时候，那荡开的涟漪，也就到岸边为止了。你知道界限在哪里。那些瞬间的心猿意马，那些午夜梦回的些微燥热，更像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私密对话。它在枯燥的日常里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，透进一点不一样的光和空气，然后，你会自己把口子抚平。第二天，照样系上围裙，煎出完美的荷包蛋。
所以你看，这所谓的“荡欲”，它吓人吗？一点也不。它甚至是生命力的证据。是走过青春莽撞，渡过生儿育女的忙乱后，内心世界开始第二次丰盈的迹象。它复杂，它微妙，它带着一点危险的甜美，却又被理智稳稳地托着。它让一个女人的眼神，在温婉平静之下，多了一层读不懂的深邃。那里面，有故事，有未尽的火，有只属于自己的、一片无声荡漾的深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