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看到闺蜜和爸爸崩溃
女孩看到闺蜜和爸爸崩溃
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，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，懒洋洋地洒在桌上。林晓搅动着眼前的拿铁，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和闺蜜苏晴去哪逛街。她抬起头，随意瞥向窗外，整个人却像被瞬间冻住了。
街对面那家高级餐厅的落地窗前，坐着两个人。那个穿着米色针织衫、背影温婉的女人，是苏晴。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，正笑着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——那是林晓的爸爸。林晓手里的勺子“当啷”一声掉进杯子里，咖啡溅了出来，她却浑然不觉。脑子里嗡嗡作响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同时振翅。
接下来的几秒钟，时间被拉得极长。她看见爸爸伸手，很自然地帮苏晴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。那个动作，林晓太熟悉了，小时候她头发乱了，爸爸也总是这样。可现在，这个充满宠溺意味的动作，对象却是她最好的朋友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她猛地捂住嘴，抓起包就冲出了咖啡厅，甚至没顾上服务员在身后的询问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。脑子里全是碎片：苏晴去年失恋后，在她家哭到半夜，是爸爸起来给大家煮了面；上个月爸爸说老同学聚会，穿得格外精神；苏晴最近总说在忙，推掉了好几次姐妹聚会……这些原本毫无关联的点，此刻被一条清晰的、令人作呕的线串了起来。信任，这两个字在她心里轰然倒塌，碎得拼都拼不起来。她最亲的家人和最铁的朋友，联手给她搭建了一个虚假的世界。
晚上，爸爸回家了，像往常一样笑着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。林晓盯着他，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愧疚或慌张，但没有，他的笑容自然得刺眼。“爸，”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，“今天下午，你在哪儿？”爸爸愣了一下，眼神有瞬间的游移，但很快恢复：“在公司处理点事啊，怎么了？”
就是那一瞬间的游移，让林晓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。她没有吼叫，没有哭闹，只是觉得累，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。她转身回了房间，关上门，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。眼泪这时才无声地涌出来，不是为失去爱情，而是为一种更根本的、支撑她世界的东西崩塌了。亲情和友情，这两根她以为最坚实的支柱，原来底下早已爬满了谎言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苏晴发来的信息她一条没回。电话响了又响，她只是看着屏幕亮起又暗下去。爸爸则变得小心翼翼，欲言又止。家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。林晓照常上学、吃饭，但魂好像丢在了那个下午的咖啡厅。
周五晚上，爸爸终于敲开了她的门。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，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憔悴和严肃。“晓晓，我们得谈谈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“有些事情，爸爸瞒了你，也用了最糟糕的方式。”
文件袋被打开，里面不是林晓想象中的任何龌龊证据，而是一份体检报告，和几张律师函的复印件。爸爸的名字后面，跟着一连串她看不懂的医学术语，但“疑似”、“肿瘤”、“进一步检查”这些字眼，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睛。而律师函上，赫然写着妈妈的名字——那个在她五岁时就离开，再也没联系过的女人，正在和爸爸争夺公司股权。
“我不想让你担心，”爸爸搓了把脸，显得老了很多，“苏晴……她妈妈是我很多年的律师。我们见面，大部分时间是在谈这些糟心事。她是个好孩子，一直在帮我分析，也在安慰我。那天在餐厅，她是看我状态太差，才……”他顿住了，没再说下去。
林晓呆呆地坐着，手里的纸张微微发抖。愤怒和悲伤还堵在胸口，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正在翻涌。她想起爸爸最近确实瘦了，眼里常有血丝，她还以为是工作太累。想起苏晴几次欲言又止，问她“林叔叔最近还好吗”。
真相有时候比想象的更残酷，但也可能完全走向另一个方向。她所看到的“背叛”，或许只是至亲之人在风暴来临前，笨拙地想为她撑起的一片无雨的天空。崩溃的，也许从来不是她看到的那个场景，而是她心里那座急于下结论的审判高台。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，而屋子里的灯光，第一次让林晓觉得，有些问题，可能需要更耐心地去解开，而不是用力砸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