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交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邻城叁百元的温情

发布时间:2025-11-02 03:38:36 来源:原创内容

傍晚六点半,古交汽车站飘着呛人的煤烟味。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车票,手心渗出的汗水差点把“古交-邻城”的字迹晕开。叁百块钱在裤兜里硌得大腿生疼,这笔钱是拆开红塑料袋才凑齐的——给王婶家搬了叁天水泥,替小卖部守了五夜仓库,还有昨天卖掉的那捆高中课本。

客车在盘山路上颠簸时,我忽然想起李梅毛衣袖口总是脱线的毛边。她说邻城针织厂的女工能月入四千,说完就把磨出洞的帆布鞋往行李袋深处塞。那只印着"安全生产"的赠品袋子鼓囊囊的,装着她全部的家当。

飘摇的温情

邻城的出租屋比想象中还窄,铁架床稍微翻身就吱呀作响。李梅在窗台养了盆多肉,说是从厂区花坛挖的。"等发了工资..."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多肉肥厚的叶片。昏黄的灯光把她眼底的青黑照得发亮,像蒙尘的星星。

她在流水线上给毛衣缝珠花,那些亮片在日光灯下闪着冷硬的光。有次我路过车间,隔着小窗看见她佝偻的背影像只煮熟的虾米。监工叼着烟在她身后踱步,烟灰飘落在她精心打理的马尾辫上。

周末清晨她总拉着我去菜场挑处理的青菜。菜贩把蔫黄的叶子掰得噼啪作响,她蹲在地上认真对比两堆菜梗的粗细。有回我们捡到半袋品相完好的香菇,她眼睛亮晶晶地哼着《甜蜜蜜》,灶台升腾的蒸汽把她耳后的碎发濡湿成小卷。

叁百块钱能买什么?在古交或许能撑过大半个月,在这里只够交半间地下室房租。某个雨夜我盯着天花板水渍算账,李梅忽然翻身抱住我:"别想了,睡吧。"她毛衣领口还别着流水线上的编号牌,冰凉的塑料贴在我颈窝,像粒凝固的泪。

厂区梧桐树落叶那天,她往我行李里塞了件新织的驼色毛衣。针脚依然歪歪扭扭,但用的是正经羊毛线。"早市清仓抢的..."她低头扯着衣袖,指甲盖还沾着缝珠花用的胶水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半个月她天天啃馒头,中午休息时还跑去帮食堂洗碗。

如今我坐在古交老屋的炕沿,指尖还能触到毛衣内袋针脚密实的补丁。窗外运煤车的轰鸣声里,邻城那间总漏雨的出租屋,忽然变得比任何地方都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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