诱惑表妹
诱惑表妹
我表妹小雅，今年刚满二十，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。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“乖乖女”，但心思单纯得像山涧里的溪水，一眼就能望到底。暑假来我家小住，我发现她总抱着手机，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，像在为什么事烦恼。
有天下午，我端了盘西瓜过去，她正对着一屏幕花花绿绿的购物页面发呆。“看什么呢，这么入神？”我凑过去问。她吓了一跳，手指慌慌张张地锁了屏，脸蛋微红：“没…没什么，就随便看看。” 那神情，分明是心里揣着只小兔子。
后来我才从她零碎的言语里拼凑出轮廓。原来，是几个所谓的“闺蜜”，总在她耳边吹风，晒新款的包包，炫耀高档餐厅的定位。那些光鲜的图片，配上“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”、“青春就这几年”之类的话，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住了她。她心里痒痒的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一个月的生活费，在那些标价面前，薄得像张纸。
我琢磨着，这事不能硬说。直接讲大道理，她未必听得进去，反倒嫌我啰嗦。得换个法子。周末，我特意说：“走，姐带你逛逛去，不买东西，就散散心。” 她兴致不高，但还是跟来了。
我们没去商场，拐进了一条老城区的巷子。巷子口有个做糖画的老人，几块钱转一次，转着龙就是龙，转着凤就是凤。小雅看着有趣，试了一次，转出一只小鸟，举在阳光下，亮晶晶的，她笑得眼睛弯弯。那一刻，她脸上有一种简单的快乐，特别打动人。
“姐，你说，”她舔着糖画，忽然开口，“人是不是都想要更好的东西啊？那些好东西，真的能让人更开心吗？” 她终于主动问了。我指着巷子深处一家冒着热气的小店说：“走，姐请你吃碗豆花，咱们边吃边聊。”
坐在油腻的小木桌前，我说：“你看这碗豆花，五块钱，热乎乎的，吃下去胃里踏实。你想要的某个牌子的甜品，可能得几百块，拍出来是好看。但你说，哪种味道在你心里留得久？” 她舀了一勺豆花，没说话。我接着说：“人想要更好的，这没错。但这‘好’，是谁定的呢？是广告里说的，别人嘴里夸的，还是你自己心里真正觉得舒服、合适的？”
我给她讲了个刚工作时的事。那时我也被消费主义裹挟，分期买了根本用不上的东西，结果吃了好几个月泡面还债，那滋味才叫难受。“真正的自由，不是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，”我说，“而是你明明能买，但清楚地知道什么该买，什么不该买，你的心思不被那些东西牵着走。”
她听着，慢慢放下了手机。后来几天，我带着她去图书馆借书，去免费的博物馆看展，傍晚就在江边吹风散步。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，聊起学校里有趣的课，聊起她差点因为跟风而放弃的绘画爱好。她说：“姐，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那些整天晒来晒去的人，他们的快乐好像很吵。而我坐在江边看日落的时候，心里特别静，也特别满。”
离开我家前，小雅整理行李。我看到她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：“守住自己心里的秤。”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合上本子。我知道，那个容易被外界声音迷惑的小姑娘，正在长出她自己的主心骨。诱惑永远都在，它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花衣裳在路边招手。能辨认出哪些是过眼云烟，哪些才是通向内心安宁的小路，这大概就是成长的滋味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