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让我给你疏通下水道
妹妹让我给你疏通下水道
那天下午,我正瘫在沙发里和手机较劲呢,妹妹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。她声音压得低低的,神神秘秘,像是要接头对暗号。“哥,你在家吧?那啥…王阿姨家厨房下水道堵了,水都漫出来了,特别着急。她知道你懂这个,让我一定请你过去帮帮忙。”我愣了一下,心里直犯嘀咕,我哪会通下水道啊?顶多家里马桶堵了拿个皮搋子对付两下。可妹妹语气里那份不由分说的恳切,让我把到嘴边的推辞又咽了回去。
说起来,这王阿姨就住我们隔壁楼,是看着我长大的老邻居。她家就她一个人,儿女都在外地。平时做了好吃的,总不忘给我们端一碗过来。这人情,欠下了。我挠挠头,对着电话说:“行吧,我去看看。但咱可说好,我可不敢保证能弄通啊。”妹妹在那边立刻松了口气似的,连声说:“你去看看就行,工具王阿姨家应该都有!”
挂了电话,我一边翻找家里可能用得上的旧手套,一边琢磨。这“疏通下水道”,听着是件小事,可里头门道不少。你得先搞清楚堵在哪儿了,是油污结了块,还是头发杂物缠成了团,或者更麻烦,是管道老旧变形了。方法也不一样,硬的、软的、化学的、物理的,用错了法子,可能越弄越糟。这就跟生活中很多事儿似的,看着是个小疙瘩,真想理顺它,得有耐心,更得找对方法。
到了王阿姨家,厨房果然一片狼藉。水槽里汪着浑浊的脏水,隐隐还有点味儿。王阿姨一脸歉意,搓着手说:“真是麻烦你了小伙子,我也没个主意…”我摆摆手,先挽起袖子,趴下去看了看水池下面的管道结构。是老式的笔痴颁管,拐弯的地方有个检修口。我试着拧了拧,拧不动,年头久了,估计锈住了。我又拿根铁丝弯了个小钩,从下水口慢慢探进去,感觉在不太深的地方就碰到了阻力,软中带硬,钩出来一点,是暗黄色的油垢混着些菜叶渣。
“阿姨,您这是平时洗碗,油大的汤水直接往下倒了吧?”我问道。王阿姨有点不好意思:“是啊,想着热水一冲就下去了…”问题大概就在这儿了,日积月累,油脂在管壁上冷却凝固,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厚,最后把通道堵得严严实实。这是最常见的堵塞原因之一,关键在于日常维护。我告诉她,以后最好用热水加些洗涤灵定期冲冲,或者滤网一定要用上。简单的习惯,能省去后面的大麻烦。
光靠小钩子掏是治标不治本。我让王阿姨烧上几壶开水,自己下楼去五金店买了瓶管道疏通剂,又借了个手摇式的管道疏通器。回来先小心翼翼地把疏通剂倒进去,等它化学反应一会儿,分解那些油脂。这期间,我和王阿姨聊着天,听她念叨些家常。然后戴上厚手套,把疏通器前端柔软的弹簧慢慢旋进管道,一下一下地摇,感受着里面的阻力。通了!感觉到那一下突如其来的空荡感,接着,蓄积的污水打着旋儿哗啦一声流了下去,声音都变得顺畅了。王阿姨高兴得直拍手。
收拾工具的时候,我看着恢复正常的厨房,心里那点成就感,比完成什么大项目还实在。妹妹这个“委托”,表面是让我来通管道,实际上,是给了我一个机会,去维系这份邻里之间温热的人情。在城市里,楼房越盖越高,门关得越来越紧,这种“麻烦你一下”的托付,反而成了难得的信任纽带。
回家的路上,晚风凉丝丝的。我想,这“疏通”二字,意义挺广。通的不只是物理上的管道,更是人与人之间那些可能因为疏于走动而渐渐“淤塞”的情感联系。一次举手之劳的帮助,几句热络的家常,就像那瓶疏通剂,能化解掉日常积累的、看不见的隔阂。妹妹大概没想到这么多,她只是觉得哥哥能帮上忙。但这件事本身,却给了我一种很踏实的反馈。生活嘛,就是在这些具体的、微小的“疏通”中,变得流畅和温暖起来的。
后来妹妹问我弄得怎么样,我回了句:“搞定,水流通畅,宾主尽欢。”她在电话那头笑了。我知道,下次王阿姨做了好吃的,肯定还会有我一份。这份流动的善意,就是最好的回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