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南找个女人过睡一晚,山南寻伴共度一宵
这事儿说来挺难为情的。上个月去山南出差，住在城东那家老宾馆，晚上听见隔壁房间电视声开得震天响。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索性起身泡了杯浓茶，盯着窗外稀稀拉拉的路灯发呆。突然就想起老陈前阵子喝酒时说的话，他说人在外地要是寂寞了，不妨山南找个女人过睡一晚。当时只觉得是醉话，这会儿在陌生的宾馆里，倒品出些别的滋味。
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又灭，我划拉着通讯录，始终没按下拨号键。倒不是顾忌什么，主要是想到明早还要见客户，折腾到半夜反而误事。可这心里头空落落的，像缺了块什么东西。宾馆窗帘没拉严实，一道光斜斜劈在墙上，把房间切成两半。
街灯下的影子
最后还是套上外套出了门。街上湿漉漉的刚下过雨，路灯把水洼照得发亮。走着走着就到了桥头，看见个卖烤红薯的大爷正要收摊。“来一个？”他掀开棉被，热气呼地扑到我脸上。捧着热乎乎的红薯站在桥栏边，忽然觉得山南寻伴共度一宵这事儿，未必真要靠那种方式。
身后传来吉他声，转头看见桥洞底下坐着几个年轻人。有个穿连帽衫的朝我招手：“大哥，来听歌吗？”我犹豫着走过去，他们正在唱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。唱到副歌时，穿连帽衫的忽然把话筒塞给我：“一起唱？”我愣了下，跟着哼起来。破锣嗓子引得他们直笑，可笑着笑着，心里那道口子好像慢慢合上了。
后来坐在马路牙子上聊天，才知道他们都是本地大学生。穿连帽衫的那个说，每周五晚上都会来这儿唱歌。“总觉得桥洞有种特别的感觉，像是城市的怀抱。”他弹着吉他弦，眼睛亮晶晶的。我啃着凉掉的红薯，忽然明白过来，原来山南找个女人过睡一晚的执念，不过是孤独在作祟。
回去时已经凌晨两点，宾馆走廊静悄悄的。隔壁房间电视还开着，隐约传来晚间新闻的背景音。我躺在床上，想起那些年轻人的笑脸，忽然觉得这趟差出得挺值。虽然最终没实现最初的想法，但桥洞里的歌声，比什么都温暖。
第二天见客户格外顺利，对方负责人还夸我气色好。我心想，要是昨晚真去找人过夜，现在恐怕正顶着黑眼圈犯困呢。退房时前台姑娘递来个小纸袋，说昨晚忘给我的洗漱用品。纸袋上印着当地风景画，我突然觉得，山南这地方，比想象中可爱多了。
后来每次路过山南，都会去那个桥洞看看。虽然再没遇到过那帮年轻人，但坐在石阶上抽根烟，听听江水声，倒成了习惯。有时会觉得，那晚要是做了不同选择，现在回想起来，恐怕只剩满心愧疚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