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大又硬又粗太大了
又大又硬又粗太大了
这话一出来,您可别想歪了。我这儿正琢磨的,是上周末搬家的遭遇。那主角,是我那张老旧的实木书桌。当初买它的时候,图的就是个扎实耐用,用料实在,掂量着沉手,看着也气派。可到了要挪窝的时候,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,这“又大又硬又粗”的物件,能带来多大的“甜蜜的负担”。
叫了俩搬家师傅,一进门,看见这桌子就直嘬牙花子。“嚯,老板,您这可真是个‘硬货’啊。”师傅拍了拍桌面,咚咚响。可不是么,四条腿跟桥墩子似的,桌面厚得能防弹。用料那叫一个扎实,半点儿不含糊。我们仨人,前挪后推,左抬右扛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勉强把它从书房里“请”出来。楼道拐角那儿,更是卡了足足十分钟,就差那么一丁点儿角度,死活过不去。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,师傅喘着气开玩笑:“这东西,实在得有点‘过分’了啊!”
好不容易弄上车,我坐在一堆杂物中间,看着那庞然大物,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。这桌子,代表着我过去某个阶段的审美和需求:要大的,能摊开一堆书和图纸;要硬的,经得起常年累月的使用;要粗壮的,显得稳当可靠。可现在呢?新家的书房小了一圈,流行的风格也变得简约轻巧。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,像个从旧时代穿越来的、忠心耿耿却笨手笨脚的老伙计。
这让我联想到很多事儿。我们追求“大”,觉得有面子,有气魄;我们追求“硬”,认为那代表坚固,不可摧毁;我们追求“粗”,相信那是力量,是实在。房子要买大的,骨头要练得硬,说话办事喜欢直来直去带点粗粝感。这些特质本身没毛病,甚至是挺宝贵的品质。但问题往往出在那个“太”字上。一旦“太大了”,味道就变了。
就拿这“用料实在”来说吧,本是天大的优点。家具用料实在,能用一辈子;做人用料实在,能交真朋友。可要是不分场合、不顾实际地“过于实在”,就成了僵化和负担。好比这张桌子,它的“实在”让它失去了灵活,无法适应新的空间。做人做事也一样,过分执着于某种“硬”标准,不懂变通,难免处处碰壁。那股子“粗”犷的劲儿,用对了地方叫豪爽,用过了头,可能就忽略了细节和分寸。
到了新家,桌子最终还是塞进了书房,几乎占掉了一半地方。我围着它转了两圈,摸了摸那被岁月磨得光滑的边角。忽然觉得,或许不必急着嫌弃它。它的“大”,承载过我无数个奋斗的夜晚;它的“硬”,保护过我不被浮躁轻易侵蚀;它的“粗”,提醒着我某种原始的、不加修饰的真诚。它的问题不在于本身,而在于我是否还拥有容纳它的空间和心境。
也许,我们需要审视的,不是那些“又大又硬又粗”的东西本身,而是我们对待它们的态度。是盲目追求更多、更硬、更粗,以至于“太大了”成为累赘,还是懂得在合适的位置上,欣赏和利用它们那份独特的“实在”?这分寸之间的拿捏,恐怕才是生活的智慧。桌子就摆在那儿了,或许,我得试着换种活法,去配得上它的这份“笨重”的实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