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岛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学院后街茶饮时光
初秋的午后阳光斜斜洒在柏油路上,青岛女子学院后街飘着若有若无的海风味。我站在那家熟悉的茶馆门口,木质招牌被岁月磨得发亮,老板娘正弯腰给窗台的茉莉花浇水。
“还是老位置?”她抬头对我笑了笑,手里的喷壶洒出细密水珠。靠窗的角落能看见整条后街,几个梳马尾辫的女生捧着课本走过,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们肩头。
茶杯里的旧时光
白瓷杯里浮着几朵杭白菊,热水冲下去时它们就开始旋转,像穿着裙摆跳舞的少女。老板娘端来一碟桂花糕,说是今早新蒸的。这家店开了十五年,从她婆婆那辈就开始经营,见证过后街从青石板路变成现在模样。
隔壁桌的女生们在讨论刺绣课作业,针线筐里露出半幅未完成的莲叶图。穿藏青裙子的姑娘不小心扎到手指,同伴连忙递过创可贴,这样的场景在女子学院后街实在平常——就像总有人在巷口忘带伞,也总会遇到同学顺手分你半顶伞檐。
玻璃罐里泡着的洛神花渐渐舒展成裙摆形状,让我想起去年毕业的表妹。她总爱在这儿写生,素描本里画过冒着热气的茶壶,画过打瞌睡的橘猫,画过雨帘后朦胧的校门。后来她去南方当了美术老师,寄来的明信片还说着想念后街的茶香。
茶点与信笺
穿针织衫的学姐推门进来,风铃叮咚响了叁声。她每周这个时候都会来写家书,用的是印着玉兰花的信纸。“电子邮箱当然方便,”她曾这样说,“但手写的字迹会带着茶香抵达。”有时写到一半停笔,望着窗外发呆,茶杯里的龙井从滚烫放到温凉。
老板娘的儿子蹲在柜台后写作业,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。孩子六岁那年就能认出所有茶具,现在正对着数学题皱眉头。有次客人问他长大想做什么,他认真地说要把茶馆开成百年老店,童言童语惹得满室轻笑。
暮色渐渐漫上来,几个大四女生在拍照留念。她们轮流捧着青瓷茶杯当道具,镜头掠过窗格上的雕花,掠过墙角的绿萝,掠过写了十年还没写完的诗稿。其中梳波波头的姑娘突然红了眼眶,急忙低头假装被水蒸气熏到眼睛。
路灯次第亮起时,后街飘起炊烟的味道。我推开茶馆的木门,风铃又响起来,像是替所有人说那句“明天见”。回头望去,暖黄灯光透过水汽朦胧的玻璃,仿佛一朵永不凋谢的凌霄花,静静绽放在女子学院的后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