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干人人摸人人插
人人干人人摸人人插
老张蹲在田埂上，眯眼看着手里那截黑黢黢的数据线头。这玩意儿咋又断了？昨天刚接好的。他啐了一口，从兜里摸出打火机，烧了烧线皮，手指头粗粝得像树皮，却异常灵巧地把几股细铜丝拧在一起。田那头，他儿子正捧着手机，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得飞快，眉头紧锁。
“爸，网上说这种老法子接信号不稳。”儿子头也不抬。
“不稳？”老张哼了一声，“你爹我这么接了多少年了？地里的湿度探头、杀虫灯，哪样不是这么‘干’出来的？光靠你们那手指头‘摸’两下屏幕，庄稼就能自己长？”他说的“干”，是实打实地动手捣鼓，是汗水滴进泥土里的那股实在劲儿。
这让我想起咱现在的生活。好像人人都成了“屏幕手艺人”。手指一划，外卖到了；指尖一点，账单付了。我们“摸”遍了天下事，却好像很久没“干”过一件实实在在的活了。知识？搜一下就有。关系？点赞就算维系。那种需要沉下心、沾点灰、费点劲的“动手”，渐渐成了稀罕事。
不是说“摸”着屏幕不好。便捷嘛，谁都喜欢。可问题在于，当“摸”取代了“干”，当“插”上电源就成了我们与世界的唯一连接方式，有些东西就悄悄溜走了。你“摸”过一千张家具图片，不如亲手“插”上一把榫卯，体会那一下严丝合扣的震动。你“摸”着攻略看遍名山大川，不如亲自用脚“干”一段崎岖山路，让肺里充满草木的味道。
老张把接好的线头用胶布缠紧，拍了拍土站起来。“这东西，”他指了指儿子手里的手机，“像根虚管子。你老通过它去‘插’生活，接上的都是别人的动静。你自己那根针，反倒锈了。”他说得糙，理儿却不糙。我们的感知，我们的判断力，甚至我们的耐心，都在这种即插即用、追求瞬时反馈的模式里，被磨得有点钝了。
前几天在小区，看见几个孩子在空地上。他们没玩平板，而是在鼓捣一个掉了轮子的旧滑板车。一个孩子按住车身，另一个努力想把轮轴“插”回去，小脸憋得通红。试了好几次，咔哒一声，终于成了。他们欢呼起来，那声音里的兴奋，可比通关什么游戏要响亮得多，也真实得多。那是在真实世界里，“干”成了一件麻烦事带来的快活。
或许，我们真得时不时把自己从那条“虚管子”里拔出来。让眼睛去看看屏幕之外，手去碰碰有纹理的东西，心思去专注一件需要时间“熬”出来的事。做顿饭，从洗菜切菜开始，别老“插”速食快餐。修个家里坏掉的小物件，哪怕就像老张那样，用最土的法子先把它接上。
“干”是根基，“摸”是延伸。别让延伸出来的藤蔓，反而缠死了自己的根。生活这棵大树，终究得靠扎进泥土里的根须吸收养分，光靠叶子接收点隔空传来的光信号，怕是会长得飘忽，禁不住风雨。咱哪，得找回那种“亲手干成点儿什么”的踏实。这劲儿头，才撑得住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