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谢俞你迟尘怎么这么大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1:59:39 来源:原创内容

啊谢俞你迟尘怎么这么大

老陈把手机往桌上一撂,屏幕还亮着,是谢俞刚发的朋友圈。照片里那家伙站在新提的车旁边,人模狗样的,车标在太阳底下反光,刺眼得很。老陈盯着看了半晌,嘴里蹦出这么一句:“啊谢俞,你tm怎么这么大。”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旁边工位的小年轻转过头,一脸懵:“陈哥,说啥呢?谁大?”

老陈没接茬。他说的“大”,可不是什么身材尺寸。那是一种感觉,一种压得人心里发沉的东西。他和谢俞是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,一个家属院里滚大的。小时候弹玻璃球,谢俞输急了能直接把他按地上;初中逃课去游戏厅,两人凑钱买叁个币能玩一下午。那时候的谢俞,瘦得像根竹竿,嗓门倒是大,一笑能掀翻屋顶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?老陈点了根烟,没抽,就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。大概是从谢俞考上那个重点大学开始?不对,还要更早。是高二那年,谢俞突然就“开窍”了,不再跟着他们瞎混,周末也见不着人,说是去市图书馆。那时候老陈还笑话他:“装啥呢,那地方能比游戏厅好玩?”谢俞就嘿嘿笑,也不争辩。现在想想,那大概就是“野心”最开始冒头的样子,静悄悄的,但根已经扎下去了。

大学毕业后,老陈进了本地一家厂子,图个安稳。谢俞呢,一头扎进了省城。头几年还常联系,谢俞在电话里抱怨合租房隔音差,抱怨加班狠,声音里是熟悉的疲惫。老陈还安慰他:“不行就回来,哥们儿照应你。”可不知从哪一年起,谢俞的电话越来越少,朋友圈的内容却越来越“高级”。先是出差住的酒店,后是参加些名字都念不顺溜的行业峰会,再后来,就是今天这张车照片了。

“差距”这东西,真不是一天拉开的。它像墙上的裂缝,一开始你看不见,等注意到了,已经宽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了。老陈想起去年过年,谢俞开着一辆十来万的轿车回来,已经让院里不少老人夸“有出息”。这才过去多久?那辆车在照片里这台崭新的厂鲍痴旁边,怕是要像个玩具车了。老陈心里那股滋味,说不清是羡慕,是酸涩,还是别的什么。好像一起出发的两个人,走着走着,回头一看,对方已经翻过了山脊,自己还在半山腰喘气。

手机震了一下,是谢俞私聊发来的:“老陈,下周末我回去,聚聚?叫上大刘他们。”老陈盯着那行字,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。他想回个“行啊,大老板请客”,又觉得太酸;想回个“看时间吧”,又显得太生分。最后只回了个:“成。”

他忽然觉得,谢俞的“大”,不只是车、房、或者银行卡里的数字。那是一种整个人生的“尺度”变大了。他谈论的事情,接触的人,操心的问题,甚至烦恼的层次,都和老陈不在一个世界里了。他们的对话,会不会像隔着厚厚的玻璃喊话?看得见嘴型,却听不清声音。

烟灰终于掉了下来,落在桌上,碎成一摊灰白。老陈把它抹掉。他想起父亲以前常说的一句话:“人呐,各有各的活法,各有各的造化。” 谢俞有谢俞的造化,他老陈也有老陈的日子。这么一想,心里那点拧巴的疙瘩,好像松开了些。谢俞是变“大”了,可记忆里那个输急了就红眼的瘦小子,好像也没走远,就躲在那个穿着体面、笑容得体的成年谢俞后面,偶尔朝他挤挤眼睛。

老陈最后看了眼那张照片,按熄了屏幕。车间主任在那边喊了:“老陈!磨蹭啥呢,过来看看这台机器!” 他应了一声,站起身,把手机塞进裤兜。机器轰隆隆的声音瞬间包裹了他,这声音他听了十几年,熟悉得跟自己的心跳似的。外面天光大亮,他自己的日子,还得照常过下去。至于谢俞,那个变得“很大”的兄弟,周末见了面,大概还是能碰两杯,骂两句街,说说那些还没被时间完全冲淡的、属于他们俩的旧笑话吧。这么想着,脚步好像也轻快了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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