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场飞丨诲别辞蝉人与交办驳
牧场飞丨诲别辞蝉人与交办驳
你看到这个标题，是不是有点懵？心里可能犯嘀咕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，像是不小心碰到键盘胡乱打出来的。别急，这事儿，得从我上周末那次有点特别的拜访说起。
我有个远房表舅，在城郊包了片地，正经搞了个生态牧场。那天我去玩，他正蹲在牛棚边，对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。我凑过去一看，乐了。屏幕上是个正在播放的短视频，标题赫然写着：“牧场飞丨诲别辞蝉人与交办驳”。表舅抬头，一脸无奈：“瞧见没？你侄女非要我学拍这个，说这样别人才爱看。这写的啥，我自己都念不通。”
我接过手机，仔细瞅了瞅。视频内容其实挺实在的：表舅在演示怎么给新生的小牛犊喂奶，动作熟练，嘴里还念叨着注意事项，阳光照在他粗粝的手掌和牛犊湿润的鼻头上，暖洋洋的。可这标题……“飞丨诲别辞蝉”大概是“视频”的乱码，“交办驳”我琢磨了半天，结合内容，猜测可能是“交流”和“科技”或“工具”的某种生硬缩写？总之，像件朴实的老棉袄，硬给扣上了几颗闪亮却扣错了眼儿的塑料纽扣。
表舅叹了口气，说现在想让人看看真正的牧场生活，不容易。光是把活儿干好不行，还得会“包装”。可他哪懂这些，又怕太实在了没人点进来。于是就有了这种，把“视频”、“交流”这些词，故意弄得好像很高深、很“网络化”的样子。他说，这标题还是他念大学的女儿帮着“参谋”的，说这样才有“传播度”。
我坐在草垛边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牧场的气息是真实的，混合着干草、泥土和牲畜的味道。表舅那双沾着草屑的手，他呼唤牛群时那种特有的、拖长的调子，小牛犊依偎在母牛身边的温度，所有这些生动、具体的东西，在试图挤进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时，似乎不得不先经过一道“加密”——变成一串令人费解的字符，比如那个“飞丨诲别辞蝉人与交办驳”。
这仿佛成了一种当下的“交流密码”。好像不加上点符号、错几个字、用点中英文混杂的“黑话”，就无法在信息的洪流里冒个泡。我们都在努力寻找一种方式，想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。就像我表舅，他想分享的，无非是劳作的经验、生命的成长，一种远离喧嚣的踏实。但他觉得，必须套上那层自己都不认识的“密码壳”，才能获得一张入场券。
那天下午，我帮表舅重新拍了一段。他还是做着他日常的活儿，给饲料槽添料，检查围栏。我们聊着天，他说起去年冬天有头母牛难产，他守了一夜；说起哪种牧草长得最好。我没有让他说任何拗口的词。视频传上去，标题就用了他的原话：“守了一夜才生下来的小牛，现在能跑能跳了”。
很平淡，是吧？但就是这种平淡，反而吸引了一些人。有人在下面问怎么判断牛的健康，有人分享自己家乡的农耕记忆。表舅笨拙地、一个一个地用语音回复，笑得很开心。那种流动的、带着体温的互动，才是“人与人的交流”该有的样子。它不需要被编码成“交办驳”，它就在一问一答、一来一往的烟火气里。
离开牧场时，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。我回头看了看，表舅又蹲在了牛棚边，这次不是对着标题发愁，而是在回复评论。我想，真正的传播，或许不在于制造多么炫目或费解的密码，而在于能否让哪怕一点点真实的微光，穿透屏幕，抵达另一个人的理解之中。那片土地上的故事，自有它的力量，它需要的，或许只是一个能让它自然呼吸的窗口，而不是一串故作高深的乱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