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施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恩施叁百元的情感故事
火车站旁边的快餐店还亮着灯,老板娘把最后一把椅子倒扣在桌上。我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,玻璃门上贴着的“素菜15元 荤菜25元”已经褪了色。
“还营业吗?”我推开门问道。
老板娘头也没抬:“厨师下班了,只有炒饭。”
角落里坐着个女孩,面前摆着碗几乎没动的炒饭。她抬头时我才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,像是刚哭过。
叁百元的故事
“能借我叁百块钱吗?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我钱包被偷了,回不了家。”
我愣在那里。这年头骗子太多,可她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拒绝。那双眼睛让我想起刚来恩施时的自己——迷茫,孤单,口袋里只剩几张皱巴巴的钞票。
“你要去哪?”
“土桥坝那边,租的房子。”她补充道,“我叫小雨,在附近餐馆打工。明天发了工资就还你。”
我从钱包里抽出叁张百元钞票。这个月刚过半,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小数目。她接过钱时手在微微发抖。
“我送你去车站吧,”我说,“这么晚了不安全。”
深夜的公交
2路公交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乘客。她靠窗坐着,路灯的光在她脸上忽明忽暗。
“其实那叁百块,”她突然说,“不只是车费。我房东说再不交水电费就让我搬出去。”
“你一个人在这边?”
她点点头:“从老家出来半年了。以为在恩施能过得容易点,结果……”
车到站了,她执意要了我的电话号码。看着她走进那条狭窄的巷子,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突然觉得自己那叁百块钱,或许真的能帮到她。
叁天后的傍晚,手机响了。是小雨。
“我在你公司楼下,”她说,“能下来一趟吗?”
特别的答谢
她真的来还钱了,用一个信封装着,还多了五十块。
“利息。”她笑着说,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。
我退回那五十,只收了原来的叁百。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从背包里掏出个饭盒:“那我请你吃饭吧,自己做的。”我们坐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,饭盒里是她打工的餐馆的特色菜——合渣。她说这是恩施最实在的菜,豆渣和青菜煮在一起,暖和,管饱。
“你知道吗,”她扒拉着饭盒里的菜,“在恩施这半年,我学会了件事——叁百块钱,可以是半个月的房租,也可以是一个人全部的希望。”
后来我们经常见面。有时是她下班后给我带餐馆多余的饭菜,有时是我周末去她打工的地方坐坐。恩施的夏天来得特别快,转眼清江边的柳树都绿透了。
一个周末,她神秘地说要带我去个地方。我们转了两次公交,走了半小时山路,来到一座老桥上。
“看,”她指着桥下的河水,“这就是我第一次看见恩施的地方。”
桥很旧了,石板缝隙里长着青苔。河水是碧绿色的,安静地流向城区。
“那天我拖着行李箱走到这里,身上正好剩叁百块。我在想,要是这叁百花完了还找不到工作,就回家。”她顿了顿,“后来我在桥下许了个愿,希望恩施能接纳我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就在快餐店遇见了你啊。”她又笑了。
我们站在桥上直到夕阳西下。她轻轻碰了碰我的手,我握住了。她的手很小,粗糙,是长期干活的手。
回去的路上,她说她换了住处,现在跟两个女孩合租,房间虽然小,但窗外能看到山。她说恩施的山真好看,每天清晨推开窗,雾气绕在半山腰,像仙境一样。
“下个月我可能要调去新店当领班了,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“工资能涨八百呢。”
我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讲着未来的计划,突然觉得那叁百块钱,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划算的投资。不是因为她要还我,而是因为这叁百块钱,我认识了一个在恩施努力生活的姑娘。
如今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。偶尔还会去那座老桥,看看河水,想想当初。小雨常说,我们的故事就像那叁百块钱一样,看似不多,却比什么都珍贵。
恩施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,华灯初上时,整个城市都变得温柔起来。我想,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,一定还有人在演绎着自己的恩施附近300块钱的爱情。可能不一样的开头,但都是同样温暖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