补片一则久久
补片一则久久
老张最近总觉得，有些事吧，你越是想忘，它越是赖在你脑子里，像生了根似的。我说的不是啥惊天动地的大事，就一段影像，一段不知道什么时候、在哪儿瞟过一眼的、模模糊糊的成人影片片段。情节早忘光了，演员是谁更不知道，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画面，隔叁差五就蹦出来，在你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，或者夜里对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，冷不丁地闪一下。
你说怪不怪？我们每天接收的信息海了去了，正经要记的公式、代码、客户名字，转头就忘。可这些无意间掠过眼帘的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，反而有种诡异的“生命力”，能“久久”地盘踞在记忆的某个角落。这“久久”二字，还真有点耐人寻味。它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长久，而是一种黏腻的、挥之不去的存在感，像墙角偶尔瞥见的、擦不净的一点陈年污渍。
我琢磨着，这东西之所以能赖着不走，恐怕恰恰因为它不完整。你看，一部正经电影，有头有尾，讲个明白故事，你看完了，感慨一番，也就归档了。可那些偶然一瞥的碎片呢？它没给你上下文，没有起因结果，就剩下一点最直白、最强烈的感官印象。大脑这东西有个毛病，对“未完成”的事项特别上心。那段没头没尾的影像，就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“案子”，大脑时不时就要把它调出来，试图“破解”一下，给它找个位置安放。结果呢，每调取一次，印象就加深一层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听收音机，信号不好时，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反而更抓心挠肝，比清晰播放时更让你想听全乎了。那种“碎片化”的刺激，因为不满足，反而催生出一种奇怪的“记忆锚点”。我们现在的网络生活，不也到处是这种碎片么？只是换了个形式。海量的、零星的刺激扑面而来，能“久久”留下的，往往是那些最突兀、最不合常理，或者说，最触及本能反应的边角料。
当然啦，老张不是在这儿讨论影片内容本身。我想说的是这种“记忆的顽固性”。它提醒我们，人的注意力啊，有时候挺被动的，甚至有点“贱”。你郑重其事想记住的，它溜走；你无心之下瞥见的，它扎根。这或许跟什么道德啊、品味啊都没太大关系，更像是一种原始的认知机制在作祟——对强烈的、非常态的、未解的信息，保持一种本能的警觉和反复回响。
所以，下次再有什么不重要的画面莫名浮现时，或许不必太跟自己较劲。那不是你意志力薄弱，可能只是大脑这个老伙计，在笨拙地处理它当初没处理完的“垃圾数据”呢。你越在意，它越来劲。不如就让它在那儿吧，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，反而就淡了。就像窗台上那点旧斑痕，你看惯了，它也就只是背景的一部分，再也惊动不了你了。
这“一则久久”的困扰，说到底，是我们和自己那台不那么精密、又爱自作主张的大脑处理器，一场小小的、沉默的磨合。这么一想，是不是觉得，连那点莫名其妙的记忆，都显得有点可爱，或者说，有点可怜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