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洲欧洲色图
亚洲欧洲色图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？翻看一本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册，那些油彩厚重的人像，肌肤透着珍珠般的光泽，背景是深邃的蓝或庄严的红。转头再打开一卷东方水墨长卷，墨色氤氲，山水的青绿淡赭之间，人物也许只是寥寥数笔，意境却悠远绵长。这“色”与“图”的差异，背后可是两大文明完全不同的审美密码。
咱们先聊聊欧洲。欧洲绘画，尤其是古典那块儿，对色彩的理解真像一门科学。你看那些大师，研究光影，解剖人体，恨不得把每一束光怎么打在裙褶上、怎么在脸颊过渡都算清楚。颜色对他们来说，是塑造形体、表现真实的工具。所以你看提香的金色，鲁本斯的肉色，浓郁得几乎要从画布上流淌下来。那种色彩是宣言，是征服视觉的盛宴。
反观咱们亚洲的传统艺术，特别是中国和日本，对色彩的态度就“含蓄”多了。我们说“墨分五色”，一根毛笔，一锭松墨，通过水分的控制，就能表现出万千世界的浓淡干湿。青绿山水用的矿物颜料固然鲜艳，但整体上，色彩从不“抢戏”。它服务于意境，是诗意的一部分，讲究的是“随类赋彩”，甚至“计白当黑”。留白，本身就是一种更高明的“色彩”。
这种差异打哪儿来的呢？我琢磨着，跟看待世界的眼光有关。欧洲传统里，人与自然有时是对立的，人要认识、描绘乃至征服这个客观世界，所以色彩用来“再现”。而东方哲学里，讲究天人合一，画山水不是画那座山，是画心中之山、画与山的精神往来。色彩嘛，自然就淡雅、主观，更偏向于“表现”心境了。
当然，时代在变，艺术也在流动。到了十九世纪，印象派那帮欧洲画家，从浮世绘里学到了不少。他们开始抛弃僵硬的褐色调，走到户外，用明亮的色点捕捉瞬间的光色变化。莫奈画的睡莲，那色彩简直有了呼吸和生命，这背后，谁说没有东方审美那种对氛围、对瞬间感受的重视呢？
再看现在，全球艺术早就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当代亚洲艺术家用起丙烯、影像，色彩大胆奔放，充满力量；欧洲也有很多艺术家追求极简，在微妙的灰色调里做文章。这时候再单纯用地域来划分“色图”，就有点不够看了。但骨子里的那种基因，那种源自古老文明的色彩哲学，依然隐隐流淌在作品的血脉里。
所以啊，下次再看到一张画，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，不妨多停留一会儿。别光看它“像不像”，或者颜色“艳不艳”。试着感受一下：这色彩是在向你讲述一个确凿的故事，还是在邀请你进入一个朦胧的、需要共同想象的空间？这其中的奥妙，可比简单比较“谁更好看”有趣得多。艺术的魅力，不就在于这多元的、迷人的差异性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