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沂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邻近地区低价情感故事
巷口老槐树下,王婶搓着围裙角跟我叹气:“你说现在这世道,五百块能干啥?宾馆住一宿,买条裙子,还是吃顿火锅?”她望着街对面那家总亮着粉灯的理发店,玻璃门里晃动着年轻的身影。
我在新沂城郊这片的快递站干了叁年,见过太多用牛皮纸信封装的五百块现金。老张每周四准时出现,寄往邻省某个小镇。有回信封没封牢,露出半张照片——穿碎花裙的姑娘站在麦田里笑。他慌忙塞回去,黝黑的脸涨成酱紫色:“俺闺女...学画画的学费。”
五百块与两座城
物流中心的李师傅常跑徐州线,有次他摇下车窗指给我看:“瞧见没?国道路口那些小旅馆,亮着‘特价房98’灯箱的。”黄昏里霓虹灯次第亮起,像缀在城乡结合部的彩色补丁。他说有些外地媳妇就是这样来的,过不下去就走了,留下的男人继续攒下个五百块。
菜市场卖豆腐的刘姐手腕有道疤。去年夏天她男人跟个洗脚城姑娘跑了,卷走她准备给孩子交学费的五千块。现在她凌晨叁点起床磨豆子,一天挣不到二百。我问她恨不恨,她把豆腐包进纱布:“啥恨不恨的,都是讨生活的人。”
但也有不一样的。西头出租屋里住着个年轻程序员,每晚对着电脑敲到半夜。他桌角压着张车票,郑州到新沂的。女朋友在老家等他攒够钱买房,他接私活一单正好五百。有回他笑着给我看手机屏保:“你看她酒窝,像不像要把星光都装进去?”
这些新沂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装在皱巴巴的红包里,藏在微信转账记录里,或者变成货架上那罐她最爱吃的黄桃罐头。它们轻飘飘的,却压着活生生的人间。
快递站暖气片上总烘着邻居送的红薯。那些寄往远方的信封被烤出淡淡的甜香,让我想起老家灶膛里煨着的玉米。或许在某个收到信封的人那里,这五百块能变成一双手套,几贴膏药,或者一本考研英语书。
上个月连续下雨,巷子深处那家服装店挂出“清仓甩卖”的纸牌。老板娘在店里支了口电磁炉涮火锅,热气糊满橱窗。她夹起一筷子羊肉卷:“妹子,其实五百块够两个人吃顿好的了。”肉片在红油里翻滚,像所有邻近地区低价情感故事里滚烫的那部分。
现在我每天还在经手那些五百块的快递。有时是崭新的连衣裙,有时是二手手机,偶尔还有用报纸包着的手编毛衣。它们在新沂和周边城镇间流转,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。每个网眼里,都兜着一点星光。
王婶最近不搓围裙了,她学会了用拼多多给孙女买连衣裙。有件粉色纱裙正好九十九,剩下四百她存进铁皮糖盒。“等攒够五千...”话说半截停住了,转头去看院子里蹦跳的小丫头。暮色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能接到明天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