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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角的红色招牌
老李蹲在便利店门口抽烟,眼睛时不时瞟向对面。那儿新开了家理发店,招牌红得扎眼,大白天也亮着灯。玻璃门上贴着“按摩、足浴”的字样,磨砂玻璃后面人影晃动。他吐了个烟圈,摇摇头。这巷子以前挺清净,如今这种店越来越多了。
前天晚上他下班路过,一个穿短裙的姑娘靠在门边玩手机。见他走过,抬眼笑了笑。老李赶紧低头加快脚步,心里却像被什么挠了一下。回家和老婆吃饭时,电视里正播扫黄的新闻,他扒饭的筷子顿了顿。
这种店啊,你说它违法吧,人家营业执照挂得端正正。说它正经吧,那股子暖昧劲儿隔着条街都能闻到。柜台后面总是坐着个中年女人,见人就招呼“老板进来坐坐”,声音甜得发腻。里间用帘子隔着,偶尔传出男人压低的笑声。
我有个跑运输的表哥说过,跑长途的司机圈子里,这种地方的位置都是公开的秘密。他们管这叫“解乏”,说得轻飘飘的,像下班后喝瓶啤酒那么平常。“累得跟狗似的,花点钱放松放松,怎么了?”表哥说这话时,正把货车停进省道旁的家庭旅馆,二楼窗户也透着那种红光。
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。去年扫黄打非,巷子尾那家被端了。警察从里面带出来七八个姑娘,最大的看着不过叁十,最小的……唉,用报纸盖着脸。围观的人指指点点,说那些姑娘老家都在穷山沟,有人被骗来的,有人自愿的。自愿?谁好端端愿意干这个。
有个常去的老主顾在麻将桌上念叨,说现在查得严,好多店转线上了。他神秘兮兮地亮出手机,屏幕上是些穿着暴露的直播画面。“这个来钱快,还安全。”同桌的人凑过去看,哄笑起来。那笑声让人不舒服,像潮湿的墙角长出的霉斑。
这些姑娘后来去哪儿了呢?可能回老家了,可能换座城市继续做,也可能真转到那些看不见的“线上”。隔着屏幕,一切都显得模糊又安全。付款扫码,服务通过摄像头完成,连对视都不需要。有人说这是进步,有人说这是更深的泥潭。
老李掐灭烟头站起来。红色招牌在暮色里更显眼了,有个戴眼镜的男人在门口犹豫了几秒,推门进去了。帘子晃了晃,把街上的光挡在外面。不知道那个玩手机的姑娘今晚在不在,她老家是不是也有人等着寄钱回去。
巷子里的路灯陆续亮了,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那些红色的、粉色的、暖黄色的灯光混在一起,分不清哪家是理发店,哪家是按摩房,哪家真的只是卖杂货的小铺子。但住在附近的人都心里有数,只是不说破。这种默契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,捅破了,大家都难堪。
起风了,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和落叶。老李裹紧外套往家走,经过那扇红招牌时,故意看向另一边。玻璃上映出他匆匆走过的影子,还有招牌上那行反着的小字:二十四小时营业。整条巷子都在夜色里醒着,以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,热气腾腾地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