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干人人操午夜
人人干人人操午夜
午夜时分，城市还没完全睡着。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，窗口的灯一盏接一盏暗下去，可总有一些亮着，像不肯闭上的眼睛。这时候，很多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，或者说，换了个样子开始。
老张关了出租车顶灯，把车慢慢停在路边。他点了根烟，摇下车窗，看着对面楼里零星的光。他知道，那些亮着的窗户背后，有人在加班赶方案，有人在打游戏，也有人在对着手机屏幕发呆。这年头，人和人好像离得特别近，一个消息就能秒回；可又好像隔得特别远，远到隔壁住了叁年，还不知道姓什么。
“人人都在忙，人人都在赶。”老张吐出烟圈，自言自语。白天，他是这座城市的搬运工，把一个个着急的人从础点送到叠点。乘客们要么盯着手机，要么闭目养神，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。他想聊点什么，往往开了个头，就被“嗯”“啊”应付过去。到了午夜，节奏反而慢下来了。会遇到喝多的年轻人，哭着说失恋；会遇到刚下夜班的护士，累得在车上打盹；也会遇到像他一样不想回家的人，让随便转转。
这时候的交流，反而更真实。不用端着，不用想着下一句该说什么。有个小伙子曾跟他说：“叔，白天我是公司里的小王，晚上躺床上才觉得，我谁也不是。”老张当时没接话，只是把收音机声音调小了点。他懂那种感觉——白天被各种身份推着走，丈夫、员工、父亲，只有深夜这点时间，才感觉身体和脑子都是自己的。
李姐的便利店也是。她这家店二十四小时开着，成了附近几个小区的“深夜客厅”。后半夜来买泡面的程序员，会靠在柜台边抱怨两句产耻驳难调；下夜班的小区保安，会进来暖和暖和，说说今晚哪家的狗又没牵绳；偶尔还有睡不着的老太太，买袋牛奶，絮叨絮叨儿女不常回家。
李姐说，白天的顾客是来去匆匆，扫码付款，一句话没有。深夜里的人，反而有了点“人味儿”，愿意多说两句，愿意流露点疲惫或脆弱。这让她觉得，自己卖的不只是商品，还是个让人喘口气的地儿。
这种深夜连接，没什么目的性，不为了谈成生意，也不为了维护关系。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发生了，像夜里悄悄凝结的露水，太阳一出来就没了，但存在过的那份湿润是真实的。城市生活把人的时间切得碎碎的，只有午夜这块，似乎还能完整地属于自己，也能偶尔分一点给陌生人。
当然，午夜也不全是温情。有争吵的情侣摔门而出，有醉汉在街头晃荡，有睡不着的人翻来覆去刷着手机。但奇妙的是，在这种人际互动褪去功利色彩的时刻，很多防备也放下了。你知道对方天亮后就会回到自己的轨道，你也一样，所以此刻的交谈反而轻松。
老张掐灭烟头，重新发动车子。又有订单进来了，显示去火车站。他想想也是，午夜时分，有人刚结束漂泊想回家，有人正要出发去远方。这座城市的故事，从来不会真正睡着。而每个普通人，都在这个巨大的社交网络里，用自己的方式，干着各自的活计，操着或大或小的心，编织着属于午夜的、真实的刹那。
他打开转向灯，汇入稀疏的车流。前方，另一栋楼的某个窗口，灯刚刚熄灭，又有一个故事暂时告一段落。而新的，永远在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