赣州同城附近400米一晚,赣州附近400米住宿一晚
这两天朋友来赣州玩,住的地方可把我愁坏了。他非要住在老城区,说想体验地道的赣州生活。我在手机地图上划拉了半天,突然看到“赣州同城附近400米一晚”的推荐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价格在市中心简直像捡到宝。
顺着导航拐进灶儿巷,青石板路被雨水淋得发亮。老板娘正坐在竹椅上摘豆角,听说我要找客栈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指路:“往前走两个门洞,木门扣铜环那家就是。”她顺手抓了把花生塞给我,“他们家的瓦罐汤,比连锁店够味多啦。”
藏在骑楼里的惊喜
推开咯吱响的木门,天井里的桂花树正在落叶。老板老陈在登记簿上摁手印的时候,指甲缝还沾着泥土。“刚在后院翻了地,”他憨厚地笑,“种了两垄朝天椒,秋天你来,给你炒井冈山豆皮。”
房间比想象中宽敞,雕花木窗正对着董府院墙。傍晚时有家长扯着嗓子喊孩子吃饭,声音在巷子里转着弯。朋友靠在竹椅上晃脚尖:“这赣州附近400米住宿一晚,倒比星级酒店有意思。”
突然听见楼下喧闹,探头看见老陈端着搪瓷盆往外跑。隔壁茶叶铺的小伙烫伤了手,他挖了满盆芦荟膏给人敷上。围观的阿婆告诉我,老陈这芦荟种了七八年,专治街坊邻居的烧烫伤。
第二天赶早去建春门菜场,豆腐脑摊主多给我舀了勺白糖:“老陈家的客人啊?他昨天帮我修叁轮车链子,裤脚都蹭破啦。”说着往我袋子里又塞了根油条。回到客栈,发现老陈正给院角的芦荟浇水,裤脚果然留着道黑印子。
在古城墙散步时遇到晨练的刘大爷,他听说我们住老陈客栈,非要带去看郁孤台旁的老榕树。“这树见过辛弃疾哭呢,”他拍着树干,“现在夜里亮起灯,年轻人都爱来这儿谈恋爱。”说完突然压低声音:“其实你们住的赣州同城附近400米一晚那家,枕套都是老陈媳妇用皂角手洗的。”
当晚特意摸了摸枕套,果然带着草木的清气。朋友在窗边啃着南安板鸭突然说:“这民宿吧,就像赣州的人情味土菜馆,看着不起眼,吃惯了反倒惦记。”巷子深处传来二胡声,拉的是《十送红军》,琴弦有点跑调,但听着格外真实。
退房时老陈往我们背包塞了罐薄荷糖:“自己种的,晕车时含两粒。”摩托车载着我们在巷口转弯时,后视镜里他还站在那棵桂花树下挥手。朋友把薄荷糖盒翻来覆去地看,突然发现罐底贴着小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赣州附近400米住宿一晚,但情分不止四百米。
现在回到城市公寓,还会想起那晚董府飘来的炒辣椒味。钢筋水泥里的酒店再好,总缺了灶儿巷里那种带着烟火气的妥帖。也许旅行最珍贵的,就是遇见把客人当邻居的客栈,还有愿意为你种芦荟的赣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