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壮公犯我次次高
强壮公犯我次次高
老张最近总念叨这句话，说得神神叨叨的。我问他啥意思，他点起一支烟，眯着眼，吐出一口雾气：“这你就不懂了吧？这是我家老爷子那辈传下来的土话，说的是牲口棚里的事儿。”
“强壮公犯”，指的不是犯人，而是那头最壮实、性子最烈的种公畜。可能是马，也可能是牛。它力气最大，脾气最爆，在棚里横着走，别的牲口都怕它。可偏偏这么个“霸王”，每次打架斗狠，身上挂彩最多、伤痕最高的，也是它。
你说怪不怪？按理说，它最强壮，应该所向披靡才对啊。可老张他爹说，正因为最强壮，它才觉得自己啥都能扛，哪儿都敢闯。别的牲口见了带刺的篱笆知道绕道，它偏要撞上去，显摆自己力气大；见了陌生的陡坡，别的牲口犹豫，它二话不说就往前冲，结果常常是摔得最狠的那个。
这道理，放在牲口棚外，好像也挺管用。我琢磨着，这不就是咱们常说的“能力越强，责任越大”的另一面吗？或许也是“刚强易折”的乡土版解读。一个人，一个集体，觉得自己足够“强壮”了，就容易生出一种“什么都犯得了”的念头，敢去碰更高的风险，敢去试更悬的招儿。结果呢？“次次高”——每次受挫的刻度、付出的代价，也水涨船高。
村里早些年有个能人，叫王猛，人如其名。他是最早一批跑运输的，凭着一股子猛劲和过人的体力、胆识，硬是把车队做成了镇上最大。那真是“强壮公”一般的人物。后来他觉得运输来钱慢，看着别人搞矿产来钱快，心痒了。身边人都劝，说那行当水太深，关系复杂，咱们不熟。他脖子一梗：“怕啥？以前跑车走夜路闯山崖，啥险没遇过？还有我‘犯’不了的事？”
结果真就一头扎了进去。摊子是铺得巨大，可麻烦也像雪球一样滚来。手续的窟窿、资金的链子、管理的纠纷……问题一个比一个“高”，高到他以前跑车那套经验完全不够用。最后栽的那个跟头，差点把前半辈子攒下的家业全赔进去。去年我见他，人在河边钓鱼，精气神泄了一大半。他自嘲说：“老话讲得对，以前是牛犊不怕虎，现在是老了才知道，自己是那头总往荆棘里撞的笨公牛，次次被扎得最高。”
这“次次高”，高的是代价，是教训的深刻程度。它像一个警醒的标尺。力量评估不能只看肌肉，还得看眼力，看心力，看对复杂局面的判断力。光有冲锋的劲头，没有勘察地形的谨慎，那每一次的“犯险”，都可能变成一次伤痕的“登高”。
再看看咱们身边，是不是也有点像？孩子学习好，就觉得所有竞赛都能去搏一搏，结果压力高到承受不住；公司效益不错，就急于跨界扩张，每一个新领域都是陌生的“高地”，管理跟不上，摔下来也惨。那股子“强壮公”的自信和冲劲，本是好事，但缺了敬畏和边界，好事就容易拐弯。
老张把烟掐了，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：“老爷子说，棚里最聪明的，不是那最强壮的，而是那头总跟在强壮公后面，看着它一次次撞南墙的老黄牛。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，该使劲时使劲，该躲开时躲开，反而平平安安，把地犁得最好。” 这话，细想想，里头有智慧。风险认知这门课，有时不是从成功中学来的，恰恰是从别人或自己“次次高”的教训里，慢慢读懂的。
所以，“强壮公犯我次次高”，听起来像句土气的牢骚，但掰开了揉碎了，里面藏着的，是一份对于分寸与敬畏的民间哲学。它提醒着咱们，哪怕觉得自己再“强壮”，心里也得时刻绷着一根弦，掂量掂量，眼前要“犯”的那个目标，它潜在的“高度”，我们是否真的能够得着，又是否真的承受得起。这股子审慎，或许才是让“强壮”走得长远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