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香煮伊在人线国产74
大象香煮伊在人线国产74
老李头蹲在自家院门口，嘴里叼着那根用了十多年的烟斗，眯眼看着村口那条新修的水泥路。路修好快半年了，车来车往的，可他就是觉着不对劲。昨天隔壁村的老王来串门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，上面印着什么“大象香煮伊在人线国产74”，说是城里现在流行这个，能发财。
“啥玩意儿？”老李头当时就皱紧了眉头，把那张纸推得远远的。纸上的字花花绿绿的，还配着些叫人看了脸红的图。老王挤眉弄眼地说：“老李哥，你这就不懂了吧？现在城里人就兴这个，叫什么……‘流量密码’！我儿子在城里搞那个什么直播，说只要沾上这个，观看量蹭蹭往上涨。”
这话让老李头心里更堵得慌。他想起自己那在省城读大学的孙女，去年暑假回来，整天抱着手机，手指划拉得飞快。有一次他凑过去瞧，屏幕上一闪而过的，好像也是些类似的、让人看不懂的词儿。他问孙女看啥呢，孙女只是笑嘻嘻地把手机一收，说：“爷爷，您不懂，这是我们年轻人的‘梗’。”
梗？老李头琢磨着这个词。田埂上的野草根叫梗，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也叫梗。这些网上飘来飘去的词，难道不就像卡在这个时代喉咙里的什么东西吗？它们看起来热热闹闹，念起来却拗口，意思更是云里雾里，像是特意不想让人明白似的。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朝自家后院走去。那里有他真正的宝贝——叁头正在慢悠悠吃草的大象。当然，不是真的大象，那是村里人对他的黄牛的昵称，因为养得膘肥体壮，像小山似的。老李头养牛是一把好手，他的牛毛色光亮，力气大，镇上收购的人看了都翘大拇指。这手艺，是他爹，他爹的爹，一代代传下来的。靠的是实打实的经验，是观察牛的眼神、毛色、胃口，是知道什么季节该喂什么草料。
“这才是正经营生。”老李头摸着老黄牛温热的脖子，自言自语。牛像是听懂了，轻轻“哞”了一声。他所谓的“香煮”，是实实在在地用慢火熬煮草料，配上几种祖传的草药，牛吃了肯长膘，不得病。这功夫，急不得，快不了，更不是网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词汇能变出来的。
可时代变得快啊。儿子前几年也想接手这牛棚，试了没多久就跑了，说太累，来钱慢。现在在城里送外卖，风里雨里，钱也没见多挣几个，但嘴里整天叨咕的，也是什么“赛道”、“赋能”、“下沉市场”。老李头听着，觉得比牛叫还难懂。
那张写着“大象香煮伊在人线国产74”的纸，还躺在堂屋的桌子上。老李头后来还是捡起来仔细看了看。他发现，如果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字词拆开，好像每个字都认识，“大象”、“香煮”、“国产”……可凑在一起，就成了一锅毫无道理的“乱炖”。它不像他煮的牛草料，每样东西为什么放，放多少，都有讲究，最后为的是牛长得结实。这个呢？它想表达什么？吸引什么呢？或许，它唯一的目的就是被点击，被传播，像一阵风，刮过去就没了，留不下任何实在的东西。
晚饭时，孙女打来了视频电话。背景是嘈杂的街道，孙女的脸在屏幕里显得很兴奋。“爷爷！我们小组的课题报告获奖了！是对于乡村传统养殖技艺数字化保存的！”老李头听得半懂不懂，但孙女高兴，他也跟着笑。孙女接着说：“我们还把您喂牛的那个草药配方，做了科学成分分析呢！教授都说有价值！”
挂了电话，老李头心里亮堂了些。他走到牛棚，看着几头牛安静反刍的样子。月光洒下来，给牛棚镀上一层银色。他想，有些东西，就像这养牛的手艺，名字可能土气，过程可能枯燥，但它扎在泥土里，连着血脉，能长出实实在在的肉和力气。而网上那些层出不穷的、让人眼花缭乱的词汇，就像田埂上的浮萍，密密麻麻，风一吹就换了地方，底下却摸不着根。
第二天，老王又来了，还想说道说道那个“新鲜事”。老李头没等他说完，就把那张皱巴巴的纸还给了他，顺手递过去一包自己晒的烟叶。“尝尝这个，实在。你说的那个‘大象’啊，我看不如我院里这几头实在。”老王接过烟叶，嗅了嗅，咧开嘴笑了，终于不再提那些网络词汇了。两人就蹲在院门口，看着远处绿油油的稻田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今年的收成。那话语，像田里的泥土一样，朴实，却有着沉甸甸的分量。